,在关中总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太傅能让我府上的人去关中,还不是看上了这些关系……”
夏侯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咣当”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定眼一看,原来是夏侯威直接把酒杯扔到了案上。
酒杯滚了几下,掉到地上,“叭”地一声,碎了。
夏侯威冷冷地盯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夏侯楙,怒其不争:
“此与通贼何异?!”
夏侯楙原本一片好心,此时看到夏侯威的言举,先是一愣,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
夏侯威面无表情地与夏侯楙对视:
“这些酒,还有你所说的蜡烛,甚至洛阳大户人家求而不得的红糖,甚至这些年一直紧俏的毛料与绸缎。”
“这些东西,就算是在蜀国那边,若是没有门路,只怕也没有办法想买就买吧?”
看着夏侯威面有不愉之色,夏侯楙明白过来,对方难得过来一次,居然是兴师问罪?
但见他冷笑一声,反问道:“伱想说什么?”
“大魏与蜀虏誓不两立,他们会这么好心,给你卖这么多好东西?你别忘了,当年你在关中的时候,可是把……”
这一回是轮到夏侯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侯楙打断了:“闭嘴!”
但见夏侯楙面色通红,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恼羞成怒,直接把手里酒杯也砸到地上。
“冯贼!冯贼之阴毒,当年谁人知晓?莫说是我,就算是换作他人,怕也是难逃此贼的毒计,怪我么?怎么能单单怪我!”
当年关中被某贼坑了犹不自知一事,实是夏侯楙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愈合的伤疤。
不过幸好,这些年来,随着大魏在此贼手上吃的亏越来越多。
相比起来,当年关中一事,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没想到夏侯威今日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起此事,如何不让他又惊又怒。
“太傅连关中都丢了,冯贼袭取并州河东的时候,大魏诸多重臣,哪一个能猜得到?”
谷攲
夏侯楙站了起来,怒视夏侯威,大概是气极,口沫开始乱飞:
“先帝……”
“好了!”夏侯威也跟着站起来,喝道,“不要再说下去了!”
两人如同斗鸡一般怒视了半天,最后还是夏侯楙首先坐了回去,拿起酒壶就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咳咳咳!”
没想到喝得太急,反是被呛到了。
他咳了好几下,把酒壶狠狠地放到案几上:
“为什么不说?凭什么不能说?这个大魏,我们夏侯家是有份的吧?这个大魏天下,不是曹氏一家打下来的吧?”
“你……”夏侯威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夏侯楙眼珠子已经红了:
“武皇帝和文皇帝留下了的偌大江山,才几年?这才几年!”
“我守关中的那些年,可没有丢过一寸国土,然后呢?”
“不过十年时间,就有人连丢三州之地,甚至被贼人吓得逃离洛阳,哈,哈哈哈!”
夏侯楙说着说着,疯癫似地笑起来。
“洛阳啊,大魏的都城,现在是姓曹还是姓司马,还不好说呢!”
“你醉了!”夏侯威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夏侯楙说道,“慎言!”
夏侯楙不听,指着夏侯威,叫道:
“夏侯三族,说是一体,但夏侯泰初屡被曹昭伯征召,现在已经决意前往许昌。”
“而你呢,在蜀国那边,你有一个二兄,还有一个比亲妹还亲的从妹!你们两家当然不用担心,可是我呢?”
“你们莫不是忘了,夏侯氏是有三族,而不是两族!”
本以为娶了个长公主,是一件耀彩之事,谁料到却是件要命之事!
什么长公主,根本就是一个妒恨成性的老毒妇啊!
心肠之狠毒,居然会想着要自家夫婿的性命。
普通人遇到这等事情,祖坟怕不是黑云压顶?
可是对于夏侯楙来说,事情远不止于此。
妻室狠毒欲杀夫也就罢了。
没想到就连自己的亲兄弟,居然还听了那老毒妇的蛊惑,欲与她一起,合谋置自己的兄长于死地。
这还有天理吗?
夫妻如仇人,兄弟似敌寇,偏偏在外还受到天子猜忌……
然后遭逢大乱,困于洛阳。
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不为过。
“你说,我能怎么办?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等死吧?”
夏侯楙说着说着,竟是抱头哭出声来:
“你知道汉军兵临河东,天子东巡的时候,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