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不能像淘汰第一代兵器那样,大规模地流入胡人手里。
最多最多,也就是再给义从胡骑再配上一些。
“所以还不如借给吴国,一来利诱孙权,让他尽可能地不倒向魏国。”
还是那句话,就算现在孙权心里想着要背刺,难道他还真敢开“打下永安”这个地狱级副本?
那还不如去开合肥和襄阳这两个困难级的副本。
特别是有了伪·铁甲骑军之后,相信自己足以对抗魏国精骑的孙大帝,不去尝试着圆了合肥这个梦想,又怎么可能甘心?
反正换了冯君侯,他肯定不可能甘心。
以己度人,冯君侯相信对合肥念念不忘的孙大帝,只会更加不甘心。
这就是人心,也是人性。
引诱孙大帝和魏国在合肥城下继续放血——不管是吴国的血还是魏国的血——对大汉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第二嘛,”冯君侯嘿嘿一笑,“正所谓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绝大部分世人,都是想着避难就易。”
“打造铁甲骑军所用,哪有那么容易的?吴国需要一切从头开始,就更是困难种种。”
冯君侯建立起连最薄弱的工业基础都不算的大汉作坊业,都得花了十多年时间。
吴国想要从头开始,谈何容易?
“若是能买,肯定就是买更方便,省心省力省时间。”
“若是连买的钱都没有,但又想要,那就只能是租了。”
这同样是人心和人性。
“只是这租也好,买也罢,表面上看,确实是得到了一时之便,占了便宜。”
“但若时日一久,就会越发依赖他人,最终只会被他人控制住供给。”
“有朝一日,两国翻脸,大汉不再给吴国提供这些东西,吴国一时之间,又如何能仓促打造出来?”
总不能对着大汉说,你等等,再给我几年时间,让我先想办法打造一批以前从未打造过的兵器吧?
最开始的降低价格,甚至赔本赚吆喝,都是为了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只图日后的垄断地位,乃至控制命脉。
解释完这一切,冯君侯左看看关将军,右看看张秘书,笑曰:
“如何?吾这谋国之策,可还算妥帖?”
就算是有漏洞也无所谓,反正最后拍板的又不是他。
汉中这不是还有一位天子嘛。
到时候阿斗哼哈两句,表示这里有点不妥,咱们再商量商量,那不就行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送死你去,背黑锅我来?
现在冯君侯表示:我把活都干完了,作为连襟,你背个黑锅怎么啦?
听完冯君侯说完自己的打算,冯家左右两个正妻久久不语。
关将军心里下意识地就是想起在并州时,自家阿郎对幽州的谋划。
那时只道已经算是少有的毒计。
没曾想现在听到对吴国的谋划,让她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但见关将军不禁脱口而出地说道:
“妾还道绝幽州马源已是深谋远虑,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阿郎居然又想出如此毒计!”
“妾还是小看了阿郎,与此计比起来,那迁夷人实汉中已算不得第一……”
正在等待两位妻室称赞自己的冯君侯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张小四却是沉吟了好一会,这才突然一拍手:
“阿姊说得没错!想当年,阿郎借着迁夷实汉中之计,不知从中捞了多少好处。依我看来,这一回,只怕他又想故计重施。”
“胡说些什么呢?”冯君侯断然否认,“我这是为国出谋划策,你们一个两个,嘴里就不能有好话!”
张小四学着冯君侯仰头哈哈一笑:
“君侯,汝之计,尚有未说全之处,你道吾不知耶?”
冯君侯斜眼,不悦。
张小四丝毫不示弱,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兴汉会拿到了并州的冶铁权,又刚在并州找到了不少煤,你立刻提出此计。”
“如今关中疲弊,就算天子迁都,朝廷至少也要用两三年来恢复关中生产,哪有多余的功夫去打造那般多的铁器?”
“若是真要让你在并州找到了铁矿,到时候朝廷除了向兴汉会采买铁器,还能向谁买去?”
张小四越说,越发觉此人怕是早就在谋算着这一天!
大汉要淘汰军中旧式兵器,再加上给吴国卖一批铁甲骑军所用的盔甲兵器,这得用多少铁?
光靠汉中冶,得打造到什么时候去?
从陇右之战算起,光是更换大汉自己军中的兵器,说换了十年可能不太准确,但六七年应当是有的。
这一次就算大汉自己不用更换那么多,但吴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