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才会在这种时候眼巴巴上门,就是存了欺负我们年纪小,以为我们不明白这里头门道的心思。”
听到关彝这一番剖析,关统这才恍然大悟:“此言甚是有理啊!”
他看向自己的庶弟,感叹道:
“二郎,想不到你竟有此等见识,比为兄强多矣!”
关彝嘿嘿一笑:
“吾何来这等本事?不过是有人说与我听罢了。”
关兴脱口而出地问道:“何人教二郎?”
“四婶。”
“四婶?”关统有点蒙,“什么四婶?”
“就是四叔的娘子。”
关统顿时目瞪口呆:“什么四叔?”
“就是外面一直在说的四叔啊。”
关统目光呆滞,不可置信地看向关彝,喃喃地问道:“那你刚才……不是,我们真有一个四叔?”
关彝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四婶都已经出现了,想来四叔应该也是有的吧?”
关统怀疑自己是处于梦中:“四婶……出现了?”
关彝点了点头:
“是的,兄长在前厅接待客人的时候,她就悄悄过来了,如今正在偏厅等着呢,这是她送过来的信。”
关统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忙不迭地拆开。
哪知当他看完,已是双眼无神,脚下如同踩在浮云里,有点飘浮不定。
自称关家四婶的女子看到关统这般模样,不禁皱眉:
“汝好歹是关家嫡子,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去!”
关统才一见到自家“四婶”,就被数落一顿,连忙强行打起精神,定眼看去。
但见这个女子身材小巧,不过是堪堪与自己一样高,不过容貌却颇是动人。
明眸善睐,顾盼之间,水波自起,靥辅承权,含辞未吐,有如精灵。
看到这个女子的真面目,关统不禁啊地一声,身子晃了晃,小小年纪的他,似是禁不起这个事情的冲击。
“花……花……”
“叫四婶!”
花鬘抬了抬下巴,坐到椅子上,老气秋横地对着关统与关彝二人说道。
兄弟俩面面相视,呐呐不知如何开口。
花鬘见此,大是不满,哼了一声:
“若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懒得管关家的事,既然你们不愿意叫,那我走啦,以后有人追究起来,可不怨我!”
她倒是干脆,说走就要起身离开。
关统哪里还敢让花鬘就这么离开?
“花娘子请留步!”
“嗯?”
花鬘侧头看了看他。
关统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四婶请留步。”
花鬘听到这个称呼,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悲喜变幻莫测,最后还是怏怏地坐了回去。
“呐,现在外头都在传关四郎的事情,以后真要有人问起你们来,你们就直接应下来,说府上确实有一个关索关四郎。”
“关索关四郎”这几个字,花鬘是闷着一张小脸,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过这个关四郎,他乃是关府庶出,南征那时起,就一直跟在冯君侯身边。”
“也正是在南征的时候,他遇到了我,”花鬘说着,指了指自己,“然后我跟他不打不相识,最后结成了夫妻。”
花鬘有着南蛮阿妹特有的直爽,说起这种事,竟是一点也不害羞——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
“别人要是再打听起,你们就只说自己是小辈,不便多说。”
天下大乱,妻离子散,哪一家突然多出一个亲人,这都是很常见的事。
关家庶子,娶了孟获之女,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更不是什么大事,听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莫名多出一个四叔,同时还多出一个蛮女婶子,让关统终是有些忍不住:
“这是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花鬘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事情,据我所知,还是凉州那边的安排,只不过你家大人也同意了。”
关统鼓起勇气问道:“那……那花……嗯,四婶为何又甘愿如此?这名声……”
花鬘撇撇嘴:“我在南边那么大的买卖,多少人得靠我吃饭呢!真要能与关家攀上了关系,高兴都来不及。”
“再说了,我现在是祝融部的族长,就算是嫁给你们四叔,按部族的风俗,仍是单独领有部族,不一定要进入关家。”
“所以这个四婶,除了我,还有谁最合适?”
花鬘给两人交代完结,也不多说,直接就走了,留下关统与关彝两人愁眉对坐。
“兄长,你觉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