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这一路光顾着领军急行,因为行军速度太快,再加上又是行于山谷中,探马有时候根本来不及探明情况。
没想到闻喜竟是已经落入蜀虏之手,若不是因为这些乱民,后果怕是不堪想像。
想到这里,蒋济不禁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后怕之余,他心里更是升起了挥之不去的疑惑:
按理说,关中应当比洛阳更快反应过来,眼下蜀虏这般轻易地进入河东,莫不成是连关中援军都已经败了?
还是……根本没有过来?
怀着种种疑虑,蒋济在未探明情况之前,根本不敢轻易进入河东。
悄悄地领着大军在临汾呆了三天的冯刺史,得知原本已经从轵关陉里冒出头的魏军,竟是又缩了回去。
不禁咂了咂嘴,有些失望道:
“本还以为能吃掉河内过来的援军,没想到这领军之人,非但用兵谨慎,而且看起来颇是老辣啊。”
此时关将军已经领军过了安邑,而自己这支大军又是停留在临汾。
从临汾到安邑这一大片地区,全都是兵荒马乱的,想要打探消息,本就困难重重。
冯永可不相信对方刚出轵关陉,就能准确地探知到自己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对方只要出了轵关陉,重新占据闻喜县,就能切断关将军的后路。
关将军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能渡河,那就只能逆河而上去平阳郡。
对于魏国将领来说,收复河东,就意味着保证了关中与关东之间的联系,可谓是扭转关中战局的大功劳。
面对这么巨大的一个诱惑,对方竟然是不进反退,直接缩回轵关陉,其敏锐可见一斑。
“君侯,那我们怎么办?”
跟在冯刺史身边的杨千万闻言,不禁有些郁闷地问了一句。
抓不住轵关陉里面的魏贼大军,就意味着自己这边白白在这里浪费了三天时间。
“无须担心,时在我而不在彼。”冯刺史淡然一笑,“敌不动,我不动。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要出轵关陉还是据轵关而守。”
从目前的情报看来,司马懿十有八九是打算据河西而守,不让自己渡河。
而同样的,若是这支魏军退回去,据轵关而守,也不失为上佳的应——这只是从军事角度上来说的。
但别忘了,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再好的军事动作,也是要为政治服务的。
如果军事行动上的战术成功,掩盖不了政治上的战略失败,那它就是失败的。
放弃了并州,放弃了司州平阳郡和河东郡,就意味着河北和洛阳时刻处于大汉的威胁之下。
同时关中在这种局势下,根本守无可守。
皆说关中四塞之地,金城千里。
如今陇山萧关已失,十万汉军出汉中,若是汉军再在河东站稳脚跟,四塞之地就成了四面漏风。
那就意味着,关中迟早也要被放弃。
曹叡只要不是“睿智”,他就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冯刺史一点都不着急。
就算是要在河东过年,他都不用怕——河东遍地都是狗大户,还用担心粮草问题?
作为河东最大的屯田之地安邑城,也只不过是他暂时让那些狗大户保管的粮仓而已。
反正大汉现在的经济基础,已经越来越无法兼容中原的世家豪族。
控制着数量庞大人口和土地的中原世家豪族,不但是大汉新贵们眼中钉,同时也是一块大肥肉。
作为新贵龙头代表的冯会首,自然不可能在意河东最后会被砸烂成什么样——说不定砸得越烂越好。
冯刺史在临汾保护关将军的后路,同时随时想要吃掉从轵关陉冒头的蒋济所领的魏军。
而关将军,则是毫无顾忌地领着大军直冲蒲坂津。
得知关将军马不停蹄地亲自来到大河边上查看敌情,提前一步到大河边上侦察的刘浑连忙前去参拜:“将军。”
举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关将军,淡淡地问了一句:“现在情况如何?”
刘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沿着河边,不断打听,收集敌情,听到关将军询问,连忙回答道:
“回将军,末将打听过了,关中的魏贼,一直守在西岸,从来没有尝试渡河救援河东。”
“上边的龙门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么?”
“还没有,不过末将已经派出了一部人马,让他们沿着河边北上查探,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关将军点了点头。
刘浑的能力确实是不错的。
或者说,有能力在凉州军单独领一营人马的将军,都不算太差。
“尝试过渡河吗?”
“试过了。”刘浑摇了摇头,“对岸的贼将不是个简单人物,在渡口上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