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先生的归来。”
冯永拱了拱手,心中不免有些敬意。
虽然韩龙没有诸葛老妖那般出名,但两人都是为了一个信念,终生为此不断努力。
在冯永看来,都算得上是纯粹之人。
无关信念大小,无关身份高低,都值得自己的敬佩。
韩龙看到冯永非但没有试图强行挽留自己,反而是理解自己所为,心中不禁就是有些感动:
“某在君侯这里滞留甚久,知君侯军中不少事情,君侯这般放我离去,难道就不怕我告知魏国?”
冯永含笑摇头:
“先生在南乡时先是首倡忠义祠,然后又举荐了刘浑,后面又为我做了诸多事情,先生若不是信我,又如何会这般厚待我?”
“先生信我,我亦信先生。”
你们这些游侠儿,最认的就是一个义字。
为了这个义字,你们甚至愿意以性命相交。
要不然忠义祠何以会成为游侠儿公认的祭拜之地?
冯君侯心头想着,就算是退一万步,你大嘴巴告诉别人,难道别人就能照着做出来了?
没有独门屠龙术指引,他人想要照搬,那也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你当我前面那些年干的事情,都是白干的?
提高生产工具,改进生产方式,改变劳动者的认知与知识结构等等,你们这些古人懂个卵!
只是韩龙又哪知冯文和心里所想?
他听到前面那些话,脸上露出极为动容的神情。
“某为君侯所做的那些事,都是有求于君侯,当不起君侯之赞。”
韩龙听到冯君侯前面那些话,先是略有惭愧,再听到最后一句,又是感动无比:
“有君侯这句话,某此去,若是有半句泄露军中之事,愿意受千刀之苦!”
说着,韩龙拿出匕首,往脸上划了一刀,以示心志之坚。
冯永连忙夺下他的刀,掷于地上,“我说过,我信先生,先生何必发这等血誓?来人,快去叫樊启过来,给先生包扎伤口。”
韩龙却是阻止了冯永让人过来包扎。
只见他正色道:“不如此,无以表明某的心志。毕竟某此番离去之前,还想向君侯打听个人。”
“若不先表明吾志之坚,又如何敢向君侯开口打听?”
冯永心里奇怪,问道:
“先生要向我打听什么人,以致这般郑重其事?”
“此人正是某去南乡的原因,某想向君侯打听一下,可知那兰陵笑笑生下落?”
韩龙说到这里,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冯君侯这般相信,自己却是有所图谋。
冯永听了,就是一怔,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打听他做什么,莫不成也是想要那本人间宝书金,嗯,梅?”
说到最后,冯君侯总算是反应过来,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韩龙一听那兰陵笑笑生手头居然还有一本宝书,暗道吾果然还是过于鲁莽了。
他连忙摆手,“某岂会有那等贪念?不过是见此人写尽人间侠义之道,心生仰慕,渴望一见罢了。”
“毕竟当时,咳,夫人与张秘书给某说过,只要某保护君侯一段时间,到时便告知兰陵笑笑生的下落……”
冯君侯这才记想,当时在陇西韩龙说起陈年旧事时,也曾提起一嘴。
那时关姬有孕在身,所以她与张星忆才让韩龙保护自己。
再想起自家婆娘方才那古怪的神色,闪烁的目光,冯君侯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卖了?
冯永沉吟许久,这才略有迟疑地说道:
“这兰陵笑笑生我自然知晓他的下落,只是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再说了,先生又要着急回去……”
韩龙一听,连忙大喜道:
“我懂,我懂!只要君侯愿意帮我给那兰陵笑笑生转告一声,不管他愿不愿意见我,那我已经是感激不尽。”
冯君侯眼珠一转,忽然又笑道:
“天下九流十家,道、儒、阴阳、法、农、名、墨、纵横、杂、小说,兰陵笑笑生乃是出自小说家。”
“他最喜天下各地风俗杂谈,先生此去北地塞外,可详细考察那胡人之地。”
“不拘是地理,还是人文,皆可细细记下,到时你见到他时,可以讲这些给他听,他定然是欢喜。”
韩龙得闻自己偶像的爱好,心头更是高兴,连忙牢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