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
想着到时候定要告知军侯一声,说这两人巡夜的时候,不但偷懒了,而且还在做这等事情。
心里头这般想着,他起身伸了个懒腰。
一支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的箭矢破空而至,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脖子。
他的双手捂着脖子,瞪大了双眼,看着漆黑的夜空,极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不一会儿,有火光在魏军临时营寨的某个角落窜起。
“走水了!”
有人发现这一情况后,连忙前去通知自己的上级。
“定是那些家伙在夜里烧火取暖,不小心这才失了火!”
校尉恼火之极,大骂道,“从明晚起,谁也不许私自生火!”
骂归骂,但他心里倒是没有多大担心,当下派了人过去,组织灭火。
哪知那一头的火还没灭,另一头又有人士卒跑过来报失火。
“怎么这般不小心……”
校尉话还没说完,心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果然,接二连三有人跑到魏军将领那里,皆说是有走水现象。
“细作!细作混进来了,来人,传令下去,除非接到军令,否则各营不得妄动!”
魏军将领能负起运粮的重任,自然不是被随意指派出来的,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夜里营地骚乱,容易产生营啸。
虽说现在军中士卒并不是大战前,也不是大战后,情绪尚稳,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但防范还是要防范的。
只是这等做法,对付普通的细作尚可。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回他所面对的,是专业放火人士。
此次冯永把这支人马派出来,本就是奔着粮草而来。
所以他把工程营里的桐油分出一部分,让霍弋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毕竟玩火这种事情,当然是火上浇油比较爽。
拿水去灭由油引起的火灾,只会助长火势。
于是魏军发现,这火竟是越救越旺。
待天欲亮未亮时,营寨里的火光冲天而起。
待外头响起了喊杀声,被营寨大火烧得焦头烂额的魏军将领不禁暗暗叫苦:
这营寨正是一片混乱,外头又有贼人趁机攻打营寨,只怕来者不善啊!
外头的霍弋自然不是真要攻打营寨,毕竟此次出来,全是轻军而行,还负有袭扰曹贼粮道的重任。
岂能轻易浪费兵力?
他这般做,是为了接应营寨里头的暗夜营。
无当营的士卒搭起了长弓,开始向魏军营寨抛射火箭。
有魏军想要冲出来,被早有准备的无当营一波箭雨劝退。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营寨外头的敌人终于退去。
魏军将领得以全力救火,只是待营寨内火灭后,清点损失时,却是让他欲哭无泪。
被贼人杀伤的士卒倒是不多,但自家相互践踏的却是不少。
最重要的是,粮草被烧了大半。
看着那一堆堆仍冒着袅袅青烟,散发出一股刺鼻恶臭油味的粮草,魏军将军脸色惨白。
萧关下边的曹真自然不知道,他的大军有一批粮草已经在半路上被烧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的他,看着对面蜀虏的营寨,眉头皱起。
这冯贼,领军果真有一套。
本以为他是远道急行而来,军中士卒定然疲惫。
没想仅过了半日和一夜的功夫,居然就能建起了这等营寨。
非但如此,甚至还在营寨前安置了简易鹿角,挖出一条不算太浅的壕沟来。
就在他本以为冯贼会依寨而守时,忽然那寨门打开了。
一队又一队的蜀虏走出来,以营寨为依托,开始布置军阵。
“那冯贼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有寨不守,还敢直接与大司马对阵!”
魏军众将本以为是要攻营寨,没成想对方居然还敢出来。
“这营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不过是仓促而成,想来是不甚牢固,冯贼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与其等着我们破寨,还不如拼死一博!”
郭淮抱拳道,“大司马,末将愿为先锋破贼!”
“吾岂有让刺史为先锋以试贼?”曹真摇头,“且吾观蜀虏,士气不弱。”
“我军势大,不若徐徐围之,轮番冲击,蜀虏一种急行,本就疲惫,兼之兵少,到时各方接应不及,营阵自破。”
虽说一再贬低冯永,但曹真领军多年,又岂会没有眼力?
对方衣甲鲜明,军阵严整,进退有序,想像中那种士气低迷的情况根本没有出现。
再加上这几年来,冯贼善战之名,已然传遍关中,曹真自不会大意。
反正自己手里有优势兵力,加之地势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