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底下踢了一脚冯君侯。
冯君侯正伸出筷子想要夹个包子,哪知被这一脚踢得手上一歪,筷子直接插到另一个包子里头。
冯永“啧”了一声,似乎对关姬的那一番话很是不以为然:
“不就是一个鸡子么?说得这般蝎虎。前些年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现在大汉哪个人家不养几只鸡几头鸭的?”
“再不济,养着五六只鹅,虽说鹅不爱下蛋,鹅卵也比不上鸡子鸭卵有荤腥味,但总是可以尝尝味道。”
“这小子就是嘴挑,细君你先让他自己吃,来,这是豆沙包,你快吃。”
冯君侯很是体贴地把夹错的包子放到关姬的碗里。
“谢过阿郎。”
喜食甜食的关姬咬了一口,眼睛又眯了起来,看起来包子很是合口味。
冯永定了定手中的筷子,这才重新夹了一个自己想要的。
这些年来冶铁产量的不断提高,不仅对军中有利,而且还促进了新式生产工具和耕种方式的推广。
现在新式生产工具和耕种方式在大汉已经很普及了,蜀中的粮食一直在连年增产。
粮食多了,百姓就有能力养点家禽家畜,所以农副食品也跟着丰富起来。
不像前些年,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糠麸是用来填肚子救命的东西,谁舍得用来喂家禽?
关姬吃完了包子,又转过去喂阿虫,同时嘴里说道:
“也就是阿郎你才有资格说这话,换了别人试试?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风评是跑不掉了。”
“百姓家里的鸡子鸭卵,那都是有用处的,谁舍得落到自己嘴里?”
“不过啊,也幸亏了阿郎这些年来的辛苦,咱们大汉的百姓能都能吃得上饭,日子比起以前,那是好过多了。”
蜀地百姓家中这几年来开始多养鸡鸭是事实,但百姓自己极少有机会尝到禽蛋那也是事实。
因为他们手里的那几个禽蛋,绝大部分都是被小心地攒起来,攒够了数量就拿去抵赋税。
这些年来,干粮需要用到禽蛋,鼓风机羽绒服等要用到禽毛,都算是关系到国家的战略物资。
所以官府允许用禽蛋和禽毛来抵税。
这项政策,不但让官府解决了一部分紧缺的原材料,同时百姓家里也可以多留一份口粮,乃是双赢的好政策。
至于开养殖场这种事情,就算是冯永公开了祝鸡翁之术,蜀地也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敢碰,而且还是几家联合起来分担风险的那种。
而像陇右这种寒冷时间太长的地方,能大规模养殖家禽,目前更是只有护羌校尉府才有这等本事。
不然鸡瘟鸭瘟猪瘟一来,带毛的全都死翘翘。
家财万贯,带毛不算,岂是说笑的?
一般的乡下地主老财,真敢傻大胆碰这个东西,一夜之间禽畜全死光,不说退到赤贫状态,家门没落那是必然。
所以这些干粮鼓风机羽绒服等原材料,那是真的需要花大力气收集。
君侯夫妇两人在谈论民生,旁边的大秘书却是别有心思。
听到冯永说关姬的不是,大秘书心里就是高兴。
趁着关姬转过头去喂阿虫的时机,她还偷偷地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冯永碗里,以示奖励。
“这些年来,就连南中那等蛮夷之地,都用上了曲辕犁……”
关姬说到这里,脸上尽是自豪的神色,照例要功歌颂德,以显示自家阿郎的不凡。
“再不胡说!南中现在哪是什么蛮夷之地?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家想要去那里开园子种甘蔗呢!快吃快吃!”
冯永又夹了一个豆沙包,堵住她的嘴,然后又转向张星忆:
“吃完了就过去给你家阿姊搭把手,让你家阿姊好好吃口饭。”
张星忆连忙应了一声,起身过去从关姬手里接过孩子的饭碗。
张星忆在那边很是熟练地喂着阿虫,冯永在这边也小心地喂了双双一口米汤,开口问道:
“今年准备收上来的秋粮,确定能保证胡人部族冬日里的口粮供应么?”
张星忆现在当真是已经融入这个家里了,即使冯永没有点名,但这话是对谁说的,几人心里听都能听出来。
只见大秘书一边小心擦着阿虫脸上的米粒,一边不在意地回答:
“姊夫,论起耕种之事,除了你,这大汉之内,还有几人能比得过许二娘?”
“在打下金城之后,她就已经带着人在大河东边开了地,专门用来种竽头。”
在黄河边上引水种竽头而不是种主粮,因为当时对岸有曹贼。
竽头地就算是遭到破坏,损失也不会太大。
唯一可惜的,就是砸下去的肥料。
因为竽头对水肥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对于控制着十数个草场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