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情,刺激是刺激,但实在太过危险,要注意安全。
“阿……”
赵广刚说了一个字,看到关姬的眼神凌厉地看过来,连忙把第二个字吞了回去:
“关将军,骑军不利攻城,若是只让骑军渡河,伤亡会不会太高?”
“放心,到时护羌校尉府自会召集胡人义从跟随,攻破鹯阴县后,还会迁一部分部族到河西放牧。”
张星忆略有担心:“迁部族去河西放牧,会不会造成胡人离心?”
关姬面容坚毅,“这两年多来,他们得了这般多的好处,如今正是向大汉表忠心的时候。”
“大汉可以承认他们是汉家子民,但他们也要表现出成为汉家子民的勇气与担当。”
“做不到这一点,那他们就没有成为汉家子民的资格。兴复汉室,靠的是汉家子弟,不是靠胡夷!”
“这里是大汉,他们真要因为此事而背叛大汉,难道护羌校尉府的马刀不够利?”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华夏衣冠汉家音,试问谁之天下?
唯有张星忆暗自吐了吐舌头。
汉夷如一是大汉推行的国策,听说那个死没良心的也参与了制定此策,如今看起来确实是有远见的。
阿姊这等言行,按以前的做法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明着说出来,也不知合不合适?
但不管张星忆如何思虑,现在护羌校尉府名义上的掌权者是关姬。
如今她做出了安排,下头的人就必须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
“又要打仗了”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平襄散布开来。
平襄上上下下,立刻闻风而动。
这几年来,在大汉节节胜利的同时,老百姓的粮缸终于也能存下了点粮食。
苍头黔首当然不知道什么叫生产工具的改进,更不知道什么叫生产力的高速发展。
于是他们就生出了一种错觉:大汉越是打胜仗,自家的日子就越是好过。
如果再加上不用打仗,那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如今天下这种年景,哪一年不死人?
因为逃荒逃兵乱而全家死绝随处可见,若是家里从军一人而保全家过上好日子,那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毕竟大汉丞相的公正严明,军士的轮休,还有从军的标准,执行得还是比较到位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大伙都这样,老百姓心里就不会有太多的怨气。
至于一脉承于南乡系的护羌校尉府军中,那就更不用说。
作为军中士卒福利最好的地方,这几年来大仗小仗一直没断过,军中的士卒拿的好处也没断过。
还有那些资本,这几年的经验也好,教训也罢,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打仗也有暴利。
于是闻战则喜的风气,居然就这么奇葩地形成了苗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贪婪而又敏锐的资本。
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聚集起来,尝试交换彼此的情报。
与最开始不同的是,人群里不再是单纯的工坊管事。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操着一口怪腔怪调汉话的胡人。
当年平定南中后,有不少南中的部族为了加入五部都尉,直接拿那些不服管教的部族开刀。
一边积累政治资本,一边积累原始财富,最后再来一个华丽转身,积极响应大汉的政策,开起了种植园。
操作不能说不骚。
这些陇右胡人头目其实也是南中五部都尉部族头目的一个翻版。
抱紧护羌校尉府的大腿,先是卖亲魏部族的人头,然后再半卖自己族人。
只要草场利益好,卖点族人算个屁?
更何况把族人转化成在籍人口,还不用自己承担口粮,自己赚到的不是更多么?
于是承包了草场的草场主和新兴资本就这么愉快地勾搭到了一起。
他们主要讨论的问题是:打哪?我们能干点啥?
至于敌人有多少……暂时没在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