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难得的猛将。
想起方才赵老爷子论起自己的身体,让冯永更加有一种紧迫感。
老爷子真要扛不下去了,那么魏老匹夫就显得更重要——至少也要让他再多扛几年,让大汉的新一代能顺利成长起来。
现在冯永确实有点理解诸葛老妖对魏延的心情既爱其勇,又恨其过于桀骜。
不过想起当年魏延一脚把魏昌踢成了滚地葫芦,冯永对他不禁又有些同情。
这劝说之话,不说不行,但说了出来,到时候只怕魏昌又要受罪。
想到这里,冯永又开口道,“魏将军脾气不好,你提醒的时候,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魏昌听了,明白冯永什么意思。
当下挠了挠头,憨厚一笑,“无妨,大人的脾性我了解,反正我也习惯了。只要能让大人不再像现在这般,我被多打几次,亦是无妨。”
冯永听到这个话,心里叹了一口气,“魏容的阿母,现在过得如何?”
“阿母过得挺好,大人平日要打我,都是阿母护着我。阿母也常常劝说大人,让他收敛些脾气……”
听到魏昌喊阿母喊得顺口,冯永点了点头,看来魏延确实没有亏待她。
回到城里,冯永让人安排了魏昌的住处。
赵老爷子此时正在自家府院,就不好再同时招待魏昌了。
“你小子倒是不但公私分明,恩怨也是分明。”
赵云对回到府上的冯永说了一句。
冯永嘿嘿一笑,也不与老爷子解释,只是陪他说了一会话,便回到内院。
然后让关姬代笔,给远在汉中的魏容写了一封回信。
魏容前些日子来信,说了一些学堂的事。
同时还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说自家大人出征前,把自己的阿母扶了正,成了魏府的正室夫人。
虽然仅仅是这么一句,但意味却是不浅。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阿郎这是不相信四娘?”
关姬写好后,看着冯永小心地把信封好,在旁边问了一句。
冯永一边把信藏到枕头底下,一边说道,“此事只是我们冯府私底下的事,四娘又不是我们冯家人,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
虽然表面上与魏延不和,但魏容的阿母毕竟是从冯庄出去的。
如今被魏延扶了正,这个事情,越不让人注意就越好。
冯永把信藏好后,又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毕竟四娘还是皇家中人,又任尚工女官。”
他并不是信不过张星忆,他只是信不过皇后。
以四娘的政治敏感性,若是让她知道这个事情和自己现在的应对,到时只会让她左右为难。
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暂时就不要让她知道了。
关姬听到这话,眉眼里全是笑意,满脸的欢喜,“妾还以为……”
她刚说了几个字,然后又顿住了,口气变得越发地温柔起来。
“阿郎今年已经是第二次出征,切切小心。妾在家里,等着阿郎平安归来。”
冯永坐回她身边,安慰她道,“你且放心就是。我又不是初上战阵,自会有分寸。再说了,此战我只是策应,没事的。”
建兴七年六月底,大汉兵分南北两路,突然向榆中金城进发。
北路两万余人,由魏延带领。
南路一万人,由冯永领军。
同月,大汉卫尉陈震从汉中回到锦城,禀明天子后,然后出使吴国。
吴国的孙权称帝后,定都武昌,上朝皆以天子制。
初尝称帝的滋味后,孙权在志得意满之下,有时会言举会失于分寸。
偏偏张昭又是个看重礼仪,敢于直谏、性格刚直之人。
虽然在孙权称帝时曾伏地,那是因为孙权确实说出了他平生的两大错误决策,所以他愿意认错。
但此时眼看着孙权颇有自满之态,言举不端,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当下举笏起身,越位而出,辞气壮厉,义形于色,当场斥孙权之过。
孙权本以为已经折服了张昭,没想到却是自己想多了。
当下恼羞成怒,以张昭年老为理由,令他从此再不用上朝。
张昭看到自己劝谏不成,反被孙权罢退,一气之下,退朝后回到家里,便紧闭家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