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肥田。”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还有及时补充营养,冯永的身材很是高大,走在最前头,给人一种巍峨的感觉。
“这新开的水田,土里还有野草什么的,把鱼放进去,一来可以把草给吃了,二来养鱼的田里总是要肥沃一些。”
冯永解释道。
然后又指了指南边,说道,“我让句扶带兵沿着孙水河谷南下,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定县看看。”
“从锦城过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这越的定,是有盐池的。等句扶探明了道路,我们就可以取定的盐来腌咸鱼。”
咸鱼可是好东西,它既是肉,里头又有盐,储存的时间也久,不会轻易变质,运输也容易,吃起来也简单,条件实在恶劣的,直接拿起来就着主食吃都行。
若是在煮东西的时候,碗里放条咸鱼,随意把它蒸软了,味道更佳。
简直就是行军打仗必备良品。
为什么说大四川在抗战年代是中国最后的后方?
因为它当真是老天赐与中国的一块宝地。
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群山环绕之下,既有产粮基地,又有丰富的矿产资源,铁、煤储量都很惊人。
甚至老天看到它远离海边,竟然还给它安排了丰富的盐井,连内陆常见的缺盐这个短板都给它补齐了。
这不是宝地是什么?
“定有盐池?”
黄崇想了一下,又问道,“小弟记得,那定不是有夷人部族盘踞么?这盐铁乃是暴利,那夷人又缺少盐巴,若是我们收走定的盐池,只怕那定的夷人会心怀不满。”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世家子弟黄崇和草根出身的王训两者的区别了。
因为世家的底蕴,黄崇的眼光确实要比王训长远和高明。
“所以我才叫句扶提前探路。”
冯永淡然一笑,“谁心有不满,那是他的事。我收不收回盐池,那是我的事。”
就算大汉再怎么衰弱,汉军对于夷人来说,仍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山。
双方真要放开了打,和后世的美人希打傻大木没多大区别,甚至差距可能还要再大一些。
之所以不打,是因为很多时候不值得打,或者说出兵的成本与收获实在是不成比例。
定地处偏远,从邛都去定,要顺着孙水一直往下走,走到孙水与泸水的汇合处,再渡过泸水,才能到达定。
从这方面来说,派兵前往定,确实是一个高成本的行动。
但冯永根据旄牛部狼离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东渠部曾想联合北边的捉马部、旄牛部以及南边的定豪帅狼岑,准备一起围攻邛都。
只是东渠部先是拖延时间的计划失败,然后又被张嶷雷霆一击,没多久就败亡了,所以这联合计划自然也就胎死腹中。
这狼岑能被东渠部列入联合的名单,自然不会是一个善茬。
还有就是,这狼岑虽说前头派人跟鄂顺说一声愿意臣服鬼王,但自冯永这个鬼王到了越这么久,他竟是连个人都没派过来。
所以在冯永看来,这个定县定然是要派兵前往的,至于派多少,就看狼岑是真心要臣服,还是在假意做表面文章。
若是真心臣服的,鬼王要收回定的盐池,那你还不赶快乖乖地双手奉上?
大汉对夷人,那就是十足的霸道总裁范,没得商量。
时间进入了五月,南下的句扶终于传来了消息。
在渡过泸水之后,句扶准备进入定,可是遭到了定豪帅狼岑的拒绝。
句扶又以长途而来缺少粮草为由,要求补给,狼岑再次拒绝,并且还试图鼓动定周围的部族攻击句扶所部,把句扶所部驱逐回泸水东面。
句扶所领士卒虽不足三百人,但因为所带干粮充足,却是毫不畏惧。
他先于泸水西面的险要之地筑起营寨,一面派人尽快往邛都报信的同时,一面派人四处散言:狼岑违背鬼王之意,将要大祸临头,就如那东渠部、捉马部一般。
夷人闻言,皆是心有疑虑,不敢尽力攻打,甚至还有人偷偷地给句扶的营寨送吃喝等物。
接到句扶的报信后,冯永冷笑一声,“这狼岑前怕狼后怕虎,行事优柔寡断,贪小利而惜身,不足为患。”
“某听闻,那狼岑在定颇有声望,深得夷人之心,却不知冯长史为何给此人这般评价?”
皮肤黝黑,面目扁平,典型的夷人相貌的孟琰听到冯永这话,很是谦虚地问了一句,浑然不觉得自己说别人是夷人有什么不对。
冯永看了孟琰一眼,这家伙挺有本事,关键是心肠也够黑,脸皮更是厚实,确实是块做官的材料,比孟获那种直性子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那狼岑,先是说要归顺大汉,后又欲与东渠部联手,首鼠两端也就罢了,关键是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