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那些妇人女郎,一看到他,皆是内心怦怦乱跳。
正当不少人正在怀疑这等俊美郎君是哪家的王孙贵族,亦或是世家之子时,只见那位郎君却是突然眼睛一亮,迈步上前,对着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郎君深深地行礼:“照见过冯郎君。”
冯永实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糜照。
“糜郎君何以在此?”
一个月前,糜照还亲热地唤冯永为兄长,而此时,两人却已然生疏至此。
“特意在此等冯郎君。照欲宴请冯郎君,不知冯郎君能否拨冗?”
糜照脸上露出些许的歉然之色,同时又有些冀求之色。
“我忙,只怕没那么多时间。”
冯永淡然道。
“不敢耽搁冯郎君太久。听说冯郎君近日欲议亲,照手上正好有十只大雁,皆是完好无损,如今正养在家中。若是冯郎君不弃,照可以成君子之美。”
糜照又有些低声下气地说道。
听到这话,冯永心中一动。
射杀大雁简单,但活抓且不让其受到伤害的,却是不易。
虽说凭自己目前的能力,找到合格的大雁,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总是要费些时日。
与关姬成亲,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若是有人现在就把大雁送上门来,倒也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这样啊,也行吧。在哪摆的宴?”
看在大雁的份上,冯永作出勉为其难的模样。
“城中有一家一品阁,请冯郎君稍作移步。”
“好,前头带路吧。”
只是等糜照把冯永领到那一品阁前时,冯永不禁有些愕然。
“这不是玉瑶阁么?”
一个月前,自己正是在这里砸了门面。
而糜照,正是引火者。
看向糜照,只见他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锦城早就没了玉瑶阁,如今此阁,名叫一品阁。”
“这样啊……”冯永摸摸下巴,“里头的姑娘呢?”
“云依容娘子改名了,叫谢清。”
糜照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
“原来如此。”冯永点点头,只是看向糜照的神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一个月前你想法子让我砸了这家阁楼,一个月后你请我在这里吃饭?
呵呵!
“那就进去一观吧。”
一品阁今天很明显没有开业,整个楼阁,除了偶尔可以看到经过的奴仆下人,再无客人。
糜照把冯永领到阁楼二层的一个布置精致的小内阁,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外头的整个大街。
不得不说,这个一品阁的选址,当真算是黄金地段。
案几上摆满了各类菜肴,但冯永又看不上眼,随意夹了点放到嘴里,便放下箸筷,开口问道,“你约来我,是为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冯永还不至于相信糜照就单纯是为了送大雁。
糜照亲自执勺,为冯永舀了一碗汤,这才说道,“冯郎君可否让照私语一番?”
冯永看了一下身边的部曲,对他们说道,“你们且先出去。”
“君侯不可!”
部曲果不其然地强烈反对道。
在南中时的遇刺,冯永的部曲被关姬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再加上如今冯永身份已经贵为君侯,所以部曲更得小心谨慎,一楼。
“你们就在外头等着。”
冯永摆摆手,“放心,糜郎君还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加害于我。”
糜照闻言,脸色苦涩无比。
部曲拗不过冯永,只得警惕地看了一眼糜照,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照先干为敬!”
糜照举起碗,把里头的汤当成了酒,一饮而尽。
冯永抿了一口,发现这汤又酸又涩,可能唯一让人觉得入口的原因,就是能闻到一股淡淡地酒味。
“这是……醪糟?”
冯永疑惑地自语了一句,不过他又不喜欢喝酒,前世喝醪糟也喜欢喝甜的,这种东西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糜照却是不管冯永喝没喝碗里的东西,他自顾又倒了一碗,这才苦笑道,“照知道,上回之事,做得不地道,故这一碗,是自罚,给君侯陪罪。”
说着,又一下子喝干。
再倒一碗。
“君侯不日将大婚,照到时只怕不能上门亲自祝贺,这一碗,是提前给君侯贺!”
看着糜照脸上又悲又涩,冯永轻叹一声,“何必?”
糜照摇头,长叹一声,“世人皆说我生于皇亲之家,乃是福气。但谁又知道我的苦衷?”
说着,自顾又喝下一碗。
看来他是真把这醪糟当成酒来喝了。
糜家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