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起来,他问向李遗,“最近一次与味县的联系是什么时候?”
“昨日黄昏,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曾有人在城外见到过小股蛮兵,不知道是走散的乱兵,还是北边堂郎县的叛军派过来探消息的。”
这话却是冯永回答,他是名义上最高官职的人,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但平时里的情况还是得要及时掌握。
正是因为要掌握情况,所以他才为这个年代的通信速度感到蛋疼。
一日一报,已经算是很高的通信频率了。
只有情况紧急的时候,前方与后方才会早晚一报。
若不是有冯永提供的那批滇马,真要靠着十一路,在这种气候条件下一日一报,那就等着跑死人吧。
“小股蛮兵?没有探查清楚吗?”
赵广一听,神色严肃起来。
“没有。只见过一次,后来王将军还特地派人出去查探过,却是再也没有发现。”
冯永看到赵广这神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大意了?
赵文和王训有领兵的经验,所以一直带人走在前头。
李遗是都督府的公子,和民团的人打交道比较方便,所以在后头约束民团。
两头都不算轻松。
至于冯永自己,刚是坐镇中间,当个吉祥物。
而且还有一个杨千万护卫左右。
再加上他又有大数据分析的经验,所以所有消息都是汇集到他这里进行汇总。
在队伍和味县之间,每日都有信使报平安,互通消息。
在冯永想来,味县那里乃是刚平之地,出现小股蛮兵很正常,更何况王平还派人出城查探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看赵广这神色,很明显不是这么认为的。
“滇池那边也没李都督的消息?”
赵广又问道。
“李都督被困在城里,本就难以传出消息。要是有了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冯永继续摇头。
“烦请兄长把那张舆图给小弟看一下。”
冯永令人把自己的包裹拿来,从里头拿出地图,摊开。
几人都凑过来。
赵广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说道,“这里是味县,西北方是堂郎县,孟获和雍闿带着人也是在那个方向。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越嶲那边是什么情况。”
“所以只能按最坏的情况做打算。假设丞相如今正在与高定相持,而孟获和雍闿得知后路被断后,直接就带人回来,首要目标就肯定是要重新夺回味县。”
“因为味县一失,李都督又被困在滇池出不来,这中路就可以说是已经覆没了。”
李遗听了,脸色当即就有些发白。
“你觉得是孟获带兵回头的可能性有多大?”
冯永开口问道。
赵广用手地图上量了一下,摇头道,“小弟也不敢说。若是按味县丢失的第一天算起,蛮人就派人去送信,然后孟获再回头,在五天前就应该已经领兵到味县城下了。”
“可是按昨日的报信人说法,王将军派人出城去,连先前见到的小股蛮兵都没能找到,更别说什么大军之类的。这一点就让小弟很奇怪。”
赵广说着,皱起眉头,“这孟获,如今究竟在哪个位置?”
冯永听了,心里格外想念起后世的手机。
这个时候要是一个电话过去,直接问一声诸葛老妖那边在干嘛,还至于这般乱猜?
至少也可以知道孟获究竟有没有去援助高定啊。
怪不得兵法讲究知己知彼呢!
妈的现在连自己人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敌人。
“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按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冯永开口道,“这小股蛮兵,我们就当他们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宁愿相信他们身后有孟获所率的大军。”
虽然赵广没有明说,但很明显,他觉得这小股蛮兵出现得很不正常。
在不知道友军的情况下,就要把敌军当成神一样的对手。
冯永只记得一点,那就是南征是胜利的。
只要牢记这一点,诸葛老妖就没道理是个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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