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如此多礼,说说,那纸怎么样?”
“回冯郎君,已经焙干了一些纸出来,只待冯郎君来看。”
说着,冯匠工脸上喜意怎么也掩不住,“按照冯郎君的方法,用了那桑皮和麻丝,得出来的纸果然比以前的韧多了,看起来耐用。”
“耐用就好,耐用就好!”
冯永连连笑道,“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新式造纸法冯永还想着和诸葛老妖换些东西呢,所以蒋琬在的时候,他也没见过新造出来的纸,就怕蒋琬看到又要追根问底。
“是。”
冯匠工转身入了工坊,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捧着一叠纸。
“我看看。”
冯永拿过一张,只见纸面略带些黄色,上面还可以看到一些植物的纤维,用两个指头捏住摸了摸,有点厚,再抖了抖,果然如冯匠工所说的,纸的韧性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又厚又软还有韧性,甚至因为工艺的原因,上面的植物纤维使得纸有些凹凸不平,和后世的专门用来上厕所的厕纸有异曲同工之妙,实乃茅厕之宝哇!
冯土鳖激动地摩娑着,差点热泪盈眶,以后再也不用以卵击石了!
耳边仿佛传来了喧哗声,同时还有人在呼唤自己。
“哦,什么事?”
冯永醒悟过来,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抬起头来,只见李遗正站在自己身边,拿着纸的手很明显地在颤抖。
“兄长,这纸……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啊!小弟还从未见过这般上好的纸呢!”
李球黄崇两人同样用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杨千万的神情却是与三人大不相同,只见他脸上露出神圣的神色,手上捧着纸,仿佛捧着绝世的珍宝,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在说什么。
这倒是个真心崇拜知识的,冯永心里感叹一声。
只是他最后的动作让冯土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他突然撕下纸的一个角,还放到嘴里嚼了嚼……
我靠!
“那不能吃!”
冯永连忙说了一声。
“啊?”
杨千万茫然地看向冯永,嘴角还残留着纸的残骸,“有股味……”
当然有味,不用吃也能闻得出来,是桑树的味道,不过这样也好,可以防虫。
可能是冯永的喝声叫醒了他,只见他有些憨厚地挠挠头,“兄长对不住,小弟久仰汉礼,知这纸乃是珍贵之物,一时难以自禁……”
“哦,没事没事。只是这纸看着就好,最后不要放到嘴里。魏然以后想学汉礼,机会多的是。这造纸就怕开关难,只要造出来了,后头就容易多了。”
杨千万素来仰慕汉文化,冯永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至于到了汉中后,学着汉人那样让人帮着取了一个“魏然”的字。
冯匠工看着杨千万把纸撕了放到嘴里,脸上露出心疼的模样,眼神忿忿,这可是自己费了多大的心血才做出来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只见他几次欲张嘴说两句,却又不敢出声。
李遗却是没在意这点小事,只见他转身对着跟过来的部曲大喝一声,“都散了开去,护住这里,不得让人靠近半步!”
“诺!”
众部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神色紧张地散开,如临大敌般把这里团团围住。
感觉有点大题小作了,冯永说道,“文轩用不着这般吧?只不过是纸而已。”
“就是因为纸啊!纸啊兄长!”
李遗抖着手里的纸,压低了声音,脸红脖子粗,几乎是在吼,“就是那左伯纸,只怕也比不过这纸。”
“不至于吧?”冯永疑惑道,“我曾听关姬说过,那左伯纸厚薄均匀,质地细密,乃是天下第一。”
“我看这纸,也不算平滑,如何比得过那左伯纸?”
冯永说着,也学着李遗抖了抖纸张,声音不算清脆,反而有些沉闷,说明了这纸质地确实是厚。
“左伯纸厚薄均匀又如何?小弟有幸,也是见过那天下第一的左伯纸,确实质地细密,纸面也比这纸光滑一些。”
“但是它太稀少了,便是其工艺听说更是既难又繁,选材极是挑剔,一年也造不得两三次,便是当年只供洛阳都供不上,故这才显得左伯纸之珍贵。”
“但兄长造出来的纸却是大不同,虽说略显粗糙了些,但胜在厚实柔韧,不易损坏,而且桑麻随处可取,不到两月就可做出,这些可比那左伯纸强多了。”
李遗说着,手里又爱怜地抚摸着手里的纸,甚至还用力扯了扯,“看看,多好的纸?扯都扯不坏,就凭这一点,那左伯纸就比不得!”
“兄长,发了啊,咱们发了啊!”
李遗看到冯永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有些怒其不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