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世间又有几人能有这般的好运气?”
说着,又看了一眼远远地跟在后头的部曲,确实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说道,“文轩,我记得,以前你曾说过,丞相若要南征,少说也要到后年,带兵须五万,如今又是何看法?”
李遗听了,脸上露出些许的苦笑,“兄长又何必提小弟丑事?”继而长叹一声,“就是我家大人,亦不得不自认其错,丞相和兄长之谋,非常人所能揣摩也。”
“那皆是丞相之谋,和我无关。”
在自家兄弟面前,冯永没必要装,摆了摆手,“我非是要揭文轩之丑,只是今日义文和子实回锦城,有些事,我欲与几位兄弟说个明白。”
“魏然,你上来些,不必如此拘束。”
冯永说着,又转过头,看了看正落在最后面的杨千万,“都是自家兄弟,不要生了分。”
“是,兄长。”
杨千万看到赵广认冯永为兄,就已经是惊讶。后面到了南乡,又看到就连南中庲降都督之子李郎君都一口喊冯永一个兄长,更是震惊无比。
这两人,可都算得上是大汉公子郎君的顶尖人物。
哪知这位冯郎君还有更让人骇然的事,丞相竟然给了他自取之权,连手下的属官都可以自行任命,于是他被震得麻木了,随着大流喊了冯土鳖一声兄长。
只是他新加入这个小团体不久——新人没地位,所以无论座位也好,行踪也罢,都是默默地跟在最后头。
此时看到兄长说个话都注意到自己,当下有些感动,连忙拉了拉缰绳,跟了上去。
“打仗打的是人,是钱粮。”
冯永信马由缰,缓步而行,边走边道,“大伙都知道大汉如今好过了不少,连续两年粮食大收不说,就是府库里,也收上来不少的钱帛。”
“还有就是,从去年开始,官府又给不少人上了户籍。别的不说,”冯永指了指路边的农田,“就是从锦城那边送过来开荒的百姓,今年少说也有五六万。”
说完又嘿然一笑,“这五六万百姓,可不是说只送过来就完事了的。官府还要给他们租牛租种子,让他们至少能安然过了今年。这可不是一笔小开销。”
冯永前边身为汉中典农校尉,这点内部资料还是有权力知道的。
“换作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其中,也有兄长的功劳。”
李遗也看向周围的农田,喟然一叹,“八牛犁给大户人家用,曲辕犁给小户百姓用,汉中不到两年能有今日,兄长之功不可谓不大矣。”
说了这个,又想起南中,脸上不禁露出古怪地笑容,“如今南中那些叛军,不知有多少人对兄长恨之入骨。这损南中而实汉中之策,当真是妙极!”
“我只是提出了个方向,如何操作,还是看丞相。”
对这个,冯永就更不敢争功,继而又长叹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诚不欺我。丞相对人心的掌控,更是妙到毫颠,让人自叹不如。”
“可世人都只知这计策是兄长最先提出来的,皆道兄长腹有妙计。”
“妙计?”
冯永斜视一眼李遗,“文轩莫要净拿些好话来哄我,如今全锦城,流传着一句话,不知文轩知也不知?”
李遗当然知道,只是他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知。”
冯永哈哈一笑,指了指李遗,“文轩何不实也!你从锦城转返,却是对锦城所传的那些流言,一字不提,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
关姬都已经来了好几封信了,她对冯永如今可是全心全意,自然气不过锦城的那些流言,所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给冯永说了,还想着既然冯郎是小文和,那就要想些法子反击一下。
哪知冯永却是浑不在意,反去信安慰。
阿斗被人怀疑不是刘备的亲儿子都没办法,他又何必去管这些人?
“巧言令色冯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
冯永念了一下,又再哈哈大笑一声,“贾文和之智,天下闻名,我能得此称,也算是荣幸。”
岂不料李遗听了这话,脸上古怪之色更浓。
“兄长……莫不成当真与贾文和有关系?”
李遗试探地说了一句。
冯永一愣,反问道,“什么意思?”
“贾文和去岁病亡,兄长去岁从山里出来,有人说,兄长与那贾文和是同出一门。一人亡,一人出,都是兄长师门推出来专来祸乱天下的人。”
贾诩为一己之私,给李傕等献计攻进长安,不仅加速了大汉的灭亡,而且使得天下大乱,故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毒士。
大汉之乱,虽说有其必然,但贾诩所做的,也确有不地道之处。
冯永脸皮抽搐,哭笑不得道,“我从未见过贾文和,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就成了他的同门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