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吧?”
杨老也笑了,苦笑:“武林现在哪还有什么武林哦,尽是些沐猴而冠、蝇营狗苟之辈。算了,不说了,闹心!”
“我看不尽然吧,您这语气分明就是一派武林大佬啊。”
“哈,大佬没有,闲散老头倒是有一个就是可惜了老沈啊,一把年纪了还是看不开,唉”
看着唉声叹气的杨老,刚才虽是没听全,但唐朝也大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不得不说,时代发展的实在太快了,快到一些传统东西还没来得及自省进化就被匆忙摆上了舞台。
传统国术就是如此。
唐朝不是如杨老这般传承有序的武师,近身格斗方面的东西他也是在重生后才去详细了解的,得益于现在网络的发达,诸多拳种格斗术他都曾尝试研究过,虽然基于杀手的本质,到最后基本都演变成了拿来就用、用之即战的实战派,但里面的一些其他东西也是有所了解的。
自然也包括国术,实际上唐朝最先研究的就是这个,华夏人嘛,多多少少都有这方面情怀的,为此还走了不少弯路。结果怎么说呢,若单从搏杀的角度去看,国术其实真没那么不堪,一些发力技巧、出手角度以及闪躲步法等等这些直指搏杀本质的东西,都有着相当值得钻研的地方。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国术简直就是个大坑,似是而非强行弯弯绕的东西太多,偏偏看来还总能给人一种不明觉厉感,到最后就陷入了练不好不是国术的问题,而是你天赋不行的连环巨坑
当然,这里面说的是真正的国术,也即杀人术。那些花架子、表演套路不在其中,这也不是yiǎ事,更不在一个领域。只是有些人喜欢把后者强行往前者身上套而已,结果等到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自然也就悲剧了。
这些东西,练了一辈子拳的杨老看得可能要更清楚,所以唐朝也没去强行安慰,只是捡些逗乐话说着,直到,一个低矮身影从草地那头大步走来。
黑色耐克运动服,板寸,赤脚。
唐朝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来人,不是因为对方打着赤脚,虽然这也确实是够奇葩的,唐朝注意到的是对方的外在气质,那与年龄、周围环境、甚至与这现代化社会都是格格不入的迥然气场,明明看去只是个十五六岁未成年的半大小子,但一步一步稳稳走来,却给人一种任前方万山阻挡,我自一脚踏平的坚韧不催气概。
锋芒毕露!
杨老也注意到了,先是一愣,随即缓缓起身迎接,以一个武人的姿态。
走到近前,看得更清楚了。确实是个未成年小子,身体都未长开,但外表却完全没有这年龄段该有的稚嫩骄纵,相反,两侧脸颊暗红粗糙、嘴唇外皮脱落干裂,一看就知走过很多路、受过诸多磨砺,甚至瞧来都有点流浪小乞丐模样。
打量了眼杨老,眉头微微皱起,拱手,颇有一副老成古派:“可是洪拳杨英鸿杨老当面?”
“我是,不知阁下是?”杨老的称呼很客气,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姓任,任不平。”
杨老恍然:“可是最近去岭江各拳馆搭手的那位小兄弟?”
先是点头,随后摇头,认真回道,“不是搭手,是踢馆!”
任不平,唐朝在一旁默念了几遍这似曾相识名字,调取脑海中的一些回忆,恍然,好吧,这位前世他也听说过。
只是听说,以一种近乎于笑话的方式。
大概是三年还是四年后吧,第五ntán里的一条花边新闻,有人指名道姓直接挑战风魔武藏,不是那些只敢在网络中、停留在口上的无谓叫嚣,而是切实付诸了行动。主动去到岛国,先是扫掉东京所有大小武道场,然后在ntán里了风魔武藏,并附上地址等了约莫有半月有余,风魔武藏真去了,然后把人打死了
那个人,就是任不平。
唐朝当时看到这帖子时与其他人的态度差不多,觉得这就是个作大死的家伙,像个笑话
但现在,唐朝改变了看法,有的人你看一辈子都未必能清楚他是怎样的人,但有的人只需看一眼,你就能大概或者确定他就是这样的人。
任不平是后者,唐朝一眼看过去心中就泛起一个字,耿!
这样的人,做出挑战风魔武藏的事来,貌似也就不奇怪了甚至或许在他看来,这就是场求仁得仁的殉道,死了也心甘情愿的那种。
旁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前天踢了两个拳馆,名字记不清了,是你的徒弟,那人武艺不行,但口口声声说是他没学好,让我来这找你”
“杨老。”唐朝插话进来,意有所指道,“要不我把这小孩领走?”这是可行的,这位显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主,也在唐朝的保安职责范围内。
“不用了小唐,谢谢。”杨老摆手谢绝,看着任不平自嘲摇头,“你白来了,我老了,打不动了。”
任不平点头,神情遗憾:“你确实老了,这样,我打趟拳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