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顿时觉得憋气,这候府的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连沈兰若都敢给她脸色看,阴阳怪气她。
沈兰若垂下眼眸沉思起来。
她敢保证,何妙菱是真的失踪了,跟着太子殿下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假的。
可是,她不敢这么说,这么说了,便是故意和太子殿下作对。
她只希望那伙人,就算不能把她作践成残花败柳,也要想办法拖延住了何妙菱,让她错过自己成为太子妃的婚礼。
这么大的事儿,只要她看错过了,或者是用假的代替她去成亲,那就是欺君,她和太子殿下的婚事一定是作罢了。
到时候,不是太子妃的何妙菱,她就容易对付多了。
沈兰若心里在想什么,老夫人不知道。
老夫人心里已经打消了打扮的猜疑,她是信了二儿媳妇杨氏的话了:“看来,她没有失踪呢,太子殿下那样尊贵的身份,能被允许与他同坐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且都散了吧。”
她劳动了这么大半天,都累了。
何妙菱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跟死了的娘沈涟漪一个样。
“是,老夫人。”
几个儿媳妇和孙女都退下了。
到了老夫人院子外,看着小王氏带着沈兰若母女两个走远了,二夫人杨氏心里不是滋味:同样都是孙女,沈兰若可插手家里一切的事物,她的女儿沈兰馨却从来都不被重视。
“二嫂,我们一起走。”三夫人姚氏是府里的尴尬人。
她说是三夫人,但是丈夫只是府里头花钱买的一个闲职,平时压根不用去衙门,每年到年底能另一份微薄的俸禄,这样官职唯一的好处,就是出门能被人叫一声老爷罢了。
自家老爷是庶子,姚氏出身也一般,亲爹是耕读之家出来的进士,从县官做起来的,自己母亲是江南丝绸大户家的一个嫡女,他们家因为母亲的嫁妆,和外祖家的关系,略有钱了一点,才成功带着大笔银子嫁到了侯府来。
幸而侯府好面子,没有让她拿出嫁妆做什么事。
看着三弟妹给她使一个眼色,二夫人杨氏就知道了,她是有话要跟她说。
两人一起到了三夫人的院子里,比起二夫人院子里,至少表面上的富丽堂皇,这里可低调的多了。
二夫人杨氏没有小瞧,她心知肚明,三弟妹看着每每算计自家娶媳妇嫁女儿的,银子不够用,穷的很,那都是算计着从侯府继承的那份财产不够用。
其实她压箱底的银子肯定不少,光看看她女儿沈兰溪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不敢跟沈兰若比吧,也比她女儿沈兰馨差不了多少。
等奴婢上了茶点退下,三夫人姚氏才琢磨着,话怎么说才合适。
“弟妹,你有话就直说吧,如今这府里头,也就你我儿子报团取暖了,我在人家眼里,什么也不是。”
二夫人杨氏干脆利落地说道。
以前因为血缘关系的缘故,觉得自己和大房和老夫人,都是一伙的,三房是庶出的,跟她不是一路的。
她自视甚高,甚至不太瞧得起姚氏她娘是商户出身,一身铜臭,教不出正经官家小姐该有的气度。
可现在她看清楚了,只要人本心不坏,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姚氏可比小王氏好的太多了。
二嫂这么爽利,姚氏也觉得自己不要藏着掖着了:“黄家的三太太求到了我这里。”
“黄家的三太太?”二夫人杨氏想了想:“你是说,出事的那个黄家,你们是亲戚?”
三夫人姚氏无奈地笑了笑:“若是亲戚,这些年早就走动了,是隔了一层的远亲,从我祖母那边把关系绕过来的。”
杨氏明白了,人口多的家族,三姑六婆七舅姥爷的,都能扯上关系。
“什么事?“
姚氏就叹了口气:“送了一万两银子来,让我帮忙打听一下她家老爷的情况,我给拒了。”
杨氏就点头:“拒了的好,想想,太子殿下为什么只抓她家老爷,不抓另外的几个黄家的老爷们,还不是因为里头本来就有事儿。”
甚至,她隐隐觉得,何妙菱这几天行踪变得飘忽不定,都有点怀疑,她难道真的是不见了?
“我又不傻,我也是拒了的。”姚氏说着,就忍不住也分析起来,看着二夫人:“二嫂,你有没有想过,菱儿是真的……不见了?”
杨氏的目光就看向姚氏。
妯娌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的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我也是这么觉得。
“可是刚才?”杨氏还是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
“那不算什么。”姚氏说:“太子殿下看重菱儿,喜欢她,如果她失踪了,肯定要想办法,不让别人用这件事坏她名声,所以说,找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去蒙蔽世人的眼睛,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一说,杨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