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枸莺莺这女人,运气真不错。 运气这东西,非人力可为,还妒忌不来。 疾风却冷笑一声:“哼,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那高县令对她见色起意罢了,若她是个丑女人,他还会这么体贴吗?” 枸莺莺住的地方,就在文星街,太阳府寸土寸金的地方,离鼎鼎大名的金阳书院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闹中取静,住的都是家底比较丰厚,千里迢迢来金阳书院读书的学子家眷们。 可见高县令对枸莺莺的重视。 “见色起意?”何妙菱琢磨了一下,就笑:“人之常情,大多数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何况,枸莺莺真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娇弱美人,那种一看就让男人生出保护欲的女人。 疾风没说话,他觉得自己不是。 两人慢慢走进了枸莺莺住的院门口,敲开了院门。 一个婆子打开了门,好奇地打量着她:“姑娘,你找谁?” “就找这家的女人,我和她是熟人,她见了我,就知道了。”何妙菱说。 婆子有些疑惑,但还是进门去禀告。 枸莺莺也很奇怪,自己在此地并没有相识的人,或是说,在夏国除了侯爷和李忠,她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 沈兰薇提起心来,脸上露出惧怕:“娘,难道是那些人,又来了?” 枸莺莺也吓得脸色一白。 婆子忙解释:“就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带着一个下人,夫人要是不见,我这就把她赶走。” 她转身就要把何妙菱赶走,此时,人却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来。 枸莺莺见着何妙菱,整个人都傻了,沈兰薇更是眼睛滚出泪水,她们都已经离开京城了,为什么她们还对他们一家穷追不舍,还要杀了她们。 “还要赶我走吗?”何妙菱淡淡问道。 枸莺莺并不知道何妙菱的身份,她在京城从不与人来往,只当她是永兴侯府派来逼她的人。 “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到京城了,这样还不行吗?” 美人垂泪,楚楚可怜,可惜何妙菱不是男人,生不出怜惜来。 她看了一眼那婆子,也没有直接说:“所以说,你这是打算跟高县令成就好事了?” 枸莺莺面上一红,略微不好意思地说:“他人很好,对我很照顾。” 当着婆子的面,何妙菱问不出你正经男人还没死,你不是去投奔他的吗,怎么半路上就能跟别的那人跑了的话。 只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想清楚,你该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要再连累了无辜的人。” 枸莺莺眨了眨眼,三十多岁的女人,眼中却还带着许多纯真:“我没有想连累谁。” 何妙菱知道,跟她那脑子说不通,看了一眼沈兰薇:“你也这样觉得?你们这样做,不会害了别人?” 沈兰薇下意识避开了眼神。 无可救药。 何妙菱摇了摇头:“别人愿不愿意被你连累,我管不着,但是我不愿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就不信,枸莺莺不知道自己敌国公主的身份,会给永兴侯府和这个高县令带来多少灾祸?从她心安理得在这里住下接受高县令庇护来看,她这是谁能护着她,她就愿意跟着谁? 她发现枸莺莺似乎没有女人家的廉耻,她对高县令有感情? 她不信了,跟永兴侯是十几年的感情,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才离开京城十几天,不都忘了吗? 刚才的羞涩,是不是她假装的? 何妙菱深沉地看了枸莺莺母女一眼,转身离开,疾风跟在她背后,却是忍不住回头,冷冷地盯着枸莺莺好一会儿。 枸莺莺有些害怕,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跟女儿靠的更紧,沈兰薇习惯的将母亲的胳膊抱在怀里。 母女两个,也不知道是谁护着谁? “夫人,这姑娘是谁,怎么这样无礼?”婆子忍不住问道。 自家夫人三十多岁了,好歹也是那姑娘的长辈,见面没有问好,说的话语都那样不客气,谁家的姑娘这么没有教养? “我,我也不知道。”枸莺莺勉强笑了一下,就说:“我累了,回房歇一会儿。” “要不要请大夫来?”婆子知道自家老爷心悦夫人,伺候的自然是无比精心的。 “不用了,不用了。”枸莺莺急忙拦阻了,拉着女儿回到了屋子里去。 母女俩,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