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京城里已经隐隐约约有风声传出来,一个薛家的大姑娘,一个荣府的三小姐,这两人都像掉进钱眼里一样,浑身铜臭味,不知将来谁肯娶——可是探春不在乎,她赚钱她乐意。 贾敬那头,如今的“丹房”已经又扩建了一些,不仅能出产薄薄的“亚克力”薄膜,也能同时出产较为坚硬的亚克力板,只是还不能算是完全透明,有时厚薄也不太均匀,全靠两个小道士自己慢慢琢磨工艺。 但这“亚克力”较之玻璃有一样好处,只要稍稍涂上一些贾敬制出的“仙水”,就能轻易弯曲,改变形状,待到"仙水"完全干透,就又恢复坚硬。因此比玻璃更加灵活多变,容易拼搭。 而贾敬这位“化学家”已经不满足于“亚克力”,整日又在“丹房”里折腾,要搞一些新东西出来。 宁国府里,贾珍已经得知自己老爹如今离了玄真观,正和荣府三丫头一起“合伙”,捣鼓些新产业。贾珍身为人子,装模作样地去贾敬的丹房面前磕了俩头,没能把老子劝回家,他自己就乐得在宁 国府继续当老子而不是当儿子。 眼看年节将近,荣国府里事务众多,凤姐忙不过来,贾母便打发人去接探春回府。探春甚是不舍刘姥姥一家,这日便与王家妇幼与乡里几名上得了台盘的女眷一道欢宴,算是个小小的作别。 宴席上女眷们各个话多,还有人要探春教她们行令,有喝酒的也有唱曲的,最后就连白嬷嬷都借着酒劲儿唱了一曲。 待到宴席散去,天已经擦黑。 刘姥姥想要留探春住上一晚,但王家房子本就不大,探春恐他们一家子腾挪不开,又仗着自家有四五个家丁车夫,贾家别院就在左近,所以吩咐点起火把,打上贾府的大灯笼,驾车回别院去。 刘姥姥见劝不动,便亲自送探春、白嬷嬷和侍书三人一起上车。贾家车夫驾车,几名家丁护着自家小姐的车驾,慢慢往别院赶过去。 探春很清醒,只管盘算着回府之前还要跟别院里的管事们交代什么。而白嬷嬷与侍书都是微醺,再加上食困,这一老一小便靠在车驾的板壁上闭着眼休息。 走不多远,探春就 听见外头拉车的马长声嘶鸣,车夫则在外头大声呵斥,约束马匹。探春忙问怎么了。外头人只说没事。 少时那马匹又安静了,探春耳畔只听见风吹着布帘的声音,远处王家村那里似乎传来几声狗叫,渐渐地一切又恢复于寂静。 晚间的乡村,与荣府截然相反,没有灯火通明,没有宴乐,然而探春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了,心里惟觉安宁。 谁知就在这时,她忽然一回头,见到大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 探春下意识要叫,那人一伸手便掩住了探春的口,凑到探春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别叫!” 声音低沉而嘶哑,但能听得出,是个年轻男子。 探春被掩住了口,心想她就算是想叫,又哪里能叫得出来? 在自家大车里兀自如此,探春一时怒从心头起,伸手便要去拔头上的簪子,她可是听天幕上说过,“一丈青”那样的长簪子扎人也是挺厉害的。 但随即那人低声又补充了一句:“求你了。” 探春:.. 隔了片刻,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贸然叫喊了。那人便一点一点地将手掌松开。探春没有做声。 很明显那男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对面侍书却动了动身体,慢慢坐正了,伸手揉了揉眼睛,突然看见自家小姐身边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侍书开口要喊,探春和她身边那男人都心道不妙的时候,忽然另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侍书的嘴:"别——" 拦住侍书的人是白嬷嬷。这位虽然酒还未全醒,但胜在反应快,伸手便掩住了侍书的口,免得小丫头冒冒失失叫出来,有损探春的闺誉。 "多谢——" 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将四肢往回缩了缩,离探春远远的,全身肢体舒展、放松。 就着从油壁车外透进来的灯火,探春主仆三人隐约可见这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头戴束发金冠,冠上缀着绛绒簪缨,穿着一件大红金蟒的狐腋箭袖袍子,外头没披褂子,不知是不是路途上挣掉了。 "你……" 探春压低了声音,想要向来人问清,到底因何缘故钻到她车驾中来。 却见这人就这么半 闭着双目,靠着车壁慢慢地软倒,“咕咚”一声,栽在车厢地板上,昏了过去。 探春这一惊非同小可,差一点就想要拉开车帘喊人。白嬷嬷伸手将她的手一按—— 探春立即就明白了,连忙将食指放在唇上,止住了侍书的惊呼,随后便与白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