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问缘笑：“我猜他现在已经忘了，他当年老师究竟是叫问缘还是问。”
乌素躲在灯芯里，抖了抖，她还是没敢飞出去。
她细细声音传来：“老师，你让我躲着吧，他应该很快就离开了，等那时候我出来。”
问缘侧过头去，透过朦胧灯罩，她只能看到裴九枝模糊身影。
他像一轮烈阳，朝这里慢慢靠近。
就算是问缘，也没办法直视他身上光芒。
他气势太强大凛冽，寻常人甚至都没有正视他能力。
“你不想，看看他吗？”问缘对乌素问。
缩在灯芯里黑气流又颤了颤，因乌素完全将自己躲在了灯芯里，所以她声音闷闷。
“不想。”乌素说。
此时，她听到了一极轻微剑鸣之声。
在外裴九枝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他抬手，按住自己身后微颤剑柄，无人注意到这小小变。
乌素对裴九枝太过了解，所以，他这把剑一响，就算声音细弱，她也能听出来。
她闷着声，没有说话。
裴九枝只停了一瞬，而后，他平静地点香，对着佛像拜了拜。
在执香左手——他无名指上有着一枚黑交缠形状戒指。
这戒指映着灼日光芒，反射出刺目光。
与他周身那高贵出尘装束格格不入是他腰那枚香囊，它已经……很旧很旧了。
裴九枝上完香之后，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
他对着自己身前行礼仙人：“起阵。”
而后，飒然剑鸣之声响起，庇佑阵法光芒围绕了整个玄寺。
裴九枝花了一日时光，过来给玄寺赐福，而后便直接离开，没有任停留。
夜色已深，裴九枝彻底离开了，乌素才小翼翼地飞了出来。
“这么怕他？”问缘笑。
乌素声音有些无奈：“我怕他……想起我。”
“我不想他那样了，他有自己要。”
乌素知自己从这灯笼里脱困之后要去做什么事。
“我要杀李绰，就是与整个仙洲敌。”
她声音很轻：“我确实是一个……很坏妖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问缘凝眸看着她，眸出现些许怜惜，这本不该是乌素应该做事情。
但是……谢幽冥唯一愿望，就是这个。
在脱困之后，问缘会死，而乌素会了达成谢幽冥愿望，变得十劳累。
问缘想起，乌素一开始，本不是这样。
她天真又纯粹，被裴九枝护得很好，她什么也不知，有时候问出问题还惹人发笑。
但是……没有办法。
他命运，将乌素这个没有星星可怜小妖怪，也牵绊了进来。
“对不起。”问缘说，“但是，仇恨这种情绪，我没办法让谢幽冥压下。”
“你吃了他，你就必须要去做这件事，而将你逼到如此绝境，还是李绰自己。”
问缘拍了一下属于乌素黑气流。
“好孩子，没有多久了，之后路，就要你一个人自己了。”问缘对乌素说。
乌素对着她，点了点头。
又是百年过去，妖域封印愈发松动，人妖魔肆虐。
仙洲里仙者也都纷纷来到人，镇压邪魔。
乌素不知，自己被囚禁在灯笼里千年时光里，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玄寺仿佛一个世外孤岛，将所有灾祸隔绝在外。
问缘濒死时，躺在了乌素怀里，她眼眸微垂，声线沙哑柔和。
“乌素，我要离开了。”
“这么久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教你。”她眸底有着深深愧疚。
“总之，从这里脱困之后，一切都要小。”问缘轻轻抚摸着乌素脸。
“对你，我很抱歉，我让你做了你不喜欢事情。”问缘声音越来越低。
乌素人形，低眸注视着问缘缓缓合上眼眸，她柔声：“老师，我没有喜欢与不喜欢。”
“我不想，不代表着有些事不会发生，既然它发生了，我跟着做便是。”乌素抱着问缘，声音轻缓。
“哼，蠢妖怪，我死之后，妖域与人会发生动乱，我劝你离得远些。”谢幽冥在问缘身体里，轻嗤一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