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他回过身，原本凛冽的、含着怒意的眸子看向乌素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柔和。
“没受伤？”他问。
“没。”乌素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她觉得自己这件事处理得不好，她方才的反应，不像正常。
裴九枝单手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让她与他对视着。
“为何不说。”裴九枝琉璃色的眸盯着她，低声问道。
乌素的睫颤了颤：“我没受伤。”
她如实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为卫郦报仇，若被发现，然会受罚。”
“云卫的黑狱，我去过。”乌素的声音很轻。
“卫郦那样，旁看来，确实与我关，若生怨，原”
裴九枝握住了她的手腕，声线冷了几分：“后莫要如此。”
“她没伤到你，若是伤了旁，到那时再将她关进黑狱，便多让一受了苦。”
裴九枝知道乌素性子就是如此，便耐心与她说着道理。
乌素挑了眉，她点了点头。
对她而言，她不希望身边生命逝去或是受苦，但她不会权衡自己所做事的对错与带来的后果。
放过恶，是错，但之前的她还不能理解这个道理。
乌素睛看着裴九枝，仔细想着他方才说的话。
裴九枝被她懵懂的、清澈的眼眸瞧着，又想起方才他的语气重了些。
他对乌素轻轻叹气，又道：“傻乌素。”
乌素咬了咬唇，说道：“对不起。”
“本就不是你的错。”他将乌素的肩膀扶着，领着她背过身去。
他将自己披她身上的外袍扯了下来，低了身子，替她将身后的系带重新绑好。
裴九枝微凉的指尖触着乌素的脊背，让她感觉自己的肌肤发痒，她背后的肌肉微微绷紧。
乌素小声说：“小殿下，若我哪里做错了，你直说便是。”
“你没做错。”裴九枝的手指勾着系带，沉声说道。
“那不要凶我。”乌素说。
“我没。”裴九枝红着脸否认。
他从后边，凑到了乌素的颊侧，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乌素的眼睛眨了眨，裴九枝起了身，顺手将屏风外侧宫手里的衣裳接了过来。
现倒成了他给她穿衣裳。
是他来的话，乌素反而没那么紧张。
“她能是被妖类蛊惑，又或者是了什么邪术。”裴九枝道。
“等送到皇城司，我还要亲自审问她。”
乌素点了点头，她察觉到那宫身上的邪气了。
“之前给你我下药的幕后之，还未寻到，云都不是那么安全。”
裴九枝继续对乌素说着眼下的况。
“小殿下不用担心我。”乌素安慰他。
整个云都的都死了，她不能死。
裴九枝将繁复的婚服穿她的身上，低垂着眼眸，表认真。
他给乌素将他方才挑好的项链戴上，又道：“我会护着你。”
乌素的唇角翘起些许，她觉得小殿下这话说得爱：“好。”
于方才宫伤害乌素的意外，后面的婚服，都是裴九枝给她穿的。
最后乌素选了蛾翅云肩的那一套婚服，裴九枝又根据她的上身况，给了工匠建议。
试完喜服之后，负责此事的张大战战兢兢地擦着汗，不住向裴九枝道歉。
“九殿下，是我审查不周，竟然将这种放进来了。”张大颤抖着声说道。
“无事。”此事倒给裴九枝的调查打开了一个突破。
云都之内，邪气已沾到普通身上，此事重大，他还要继续调查。
裴九枝本打算今日从司衣署离开之后，便再去一趟皇城司。
乌素想到裴九枝要审问那名宫，又怕她说出什么怪话，便问裴九枝道。
“小殿下，我和你一道去皇城司吗？”
裴九枝马车里陪着她，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乌素的要求。
皇城司坐落于云都西侧，下了马车，前方的威严建筑便是皇城司的总部。
乌素看到了很多位与岳馨穿着类似服装的皇城司守卫，她又想到了那位死去的姑娘。
裴九枝领着她往前走，一路上经过的皇城司守卫纷纷行礼。
前来迎接他的皇城司统领些面熟，正是上次恶妖作乱之后，前来质问乌素的统领大。
他名唤萧宁，抬眸瞥了一眼乌素，便别开目光，只对裴九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