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来靖王府里做事,不过是谋求些机会罢了,所以说话做事,也格外有底气。 “她不打扫,你去打扫?” 陆管事知道手底下的人不好管教,有些人犯懒,但不好得罪,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管事,你如此护着她,我就知道你与她有些不对劲的关系!”卫郦直言道。 “卫郦,你说的什么话?”陆管事因平日里偏袒卫郦,对乌素有些歉意。 所以有时,他会对她好些,有什么赏赐下来的东西,也优先给她。 因为他知道卫郦她们不缺这些东西。 “陆管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看不起她这样的人,靠这种关系,真是肮脏极了!” 卫郦越说越激动。 “卫郦,请你慎言。”陆管事话语中已含着怒气。 “哼,我知道你心虚!”卫郦开口大声说道,“你若不将她赶出去,就证明那谣言是真的。” 当然,所谓谣言,也只是她们无端的猜测而已,但若说的人多了,也确实会有人当真。 “下去。”陆管事动了怒。 “走就走!”卫郦一扭头,跑了出去。 身为他们激烈争吵的主角,乌素安静地靠在柜子里,全程没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她在想,陆管事总不能真的把她赶走吧。 要她去识字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乌素眨了眨眼,继续发呆。 裴九枝侧过头,盯着她静默的侧脸看,他眼中的乌素是一位很安静的姑娘。 样貌或者性格,她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整个人仿佛一脉缓缓流淌的清泉,无趣又平静。 许久,陆管事气急败坏地摔了一下桌上的册子,将灯吹灭,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乌素松了一口气,听到陆管事走远了,她才悄悄从藏身的柜子里爬出来。 她耳边响起扑簌簌的羽翅振动声,裴九枝所化的青鸟绕着她飞了一圈。 乌素没说话,倒是裴九枝在黑暗里化了形,他的轮廓在黑暗里隐隐发着光,是他袖间的灿烂金绣。 “你不想离开靖王府?”裴九枝问。 “不想。”乌素还没攒够钱,陈芜信件里的愿望,她有很多还未实现。 “靖王府最近,出不去人。” 裴九枝既然要找那晚的姑娘,就不会放走靖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他早已下了令,就算陆管事要赶人,他也赶不走。 “嗯。”乌素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真好,她不用花时间去识字了。 乌素要走了,她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台,唯恐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 但事与愿违,她还是一不小心踹到了窗台上的花盆。 裴九枝看着她笨拙地翻窗,在花盆即将落下的时候,身后隐隐幻化出一柄清光长剑的轮廓。 剑锋未出鞘,但剑身已挥了出去,裴九枝用剑稳稳地接住了乌素踹到的花盆。 剑光纷然,在月下闪烁着明亮锋锐的光,映得他的面颊清冷,如落入屋中的月亮。 乌素从窗台上勉强翻了过去,她在外边,屋檐处的阴影沉沉地压下来。 她看着裴九枝,眨了眨眼。 “谢谢。”她说。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裴九枝知道她是来找他的。 这问题乌素不好回答,她盯着裴九枝,看到了他似乎在发着光的绝色面庞。 “小殿下,太亮了。”乌素说。 “什么意思?”裴九枝将花盆放回窗台上,收剑回鞘,平静问道。 “飞蛾会在夜里逐光,小殿下像一盏很明亮的烛火。” 乌素依着自己对裴九枝的印象,开始胡说八道,试图蒙混过关。 结果真的被她蒙混过去了,裴九枝与那双无神的眸对视许久。 最终,他又“噗”地变回一只小青鸟,面颊上带着两撮红毛。 他是人,不久之前,又初尝情爱,难免因为乌素这句话有些面红耳赤。 乌素对小青鸟点点头,回身,提着裙子匆匆跑开了。 她在夜里的身影轻盈飘忽,白裙没入月下的阴影里,仿佛一只逐光的黑白飞蛾盘旋而去。 乌素离开后,能感应到裴九枝不远不近的气息。 他变为青鸟之后,那股微弱的神念太像将死的生物,让她判断错误。 她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