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城，她反而不急了，在上面来回徘徊，思索着怎么和师父讲张之缘死了的事。
身世让她在意，这件事却让她不愿意面对师父，若不是她，张之缘也不会被人灭口。
如果已经有人提前和师父说过，那就好了，就不用她自己亲口复述了，那太折磨人。
不知道犹豫了多久，眼看着天色都暗了下来，她一跺脚，飞身而下。
还是要面对的。
她一路来到了栀子沉入地下的地方，果然见到了方世林，他正静静盘坐着，感应着。
不远处是玉华风和杨坚，带领太一门弟子帮忙维持秩序，清理街道。
舒明月同样坐下，轻声喊了一句师父。
方世林还没睁眼，便弯了唇角：“明月醒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晚间天凉，也不多穿点衣服。”
手指上戒指闪烁，一件披风兜到了舒明月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舒明月双手交叉，握紧披风边缘，嘴巴像被黏住了一样，张不开口。
方世林瞧着她的模样，问道：“有话说？”
舒明月手紧了紧，迟疑的点头，还没开口，方世林摸了摸她的头顶：“明月什么时候这么不干脆了，可是怕了？是不是墨玉让你来找我的？”
“关于你的身世……”他说到一半，舒明月鼓起勇气打断他：“师父，张之缘死了，因为我……”
方世林微一停顿，又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墨玉已经告诉我了，明月，我要你记得。”
他语气慢了些，一字一句，带着谆谆教诲：“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为难自己，哪怕那个人与我有关系，谁犯了错，谁自去承担，与你无关。”
舒明月先是诧异真的有人提前告诉方世林了，还是墨玉，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自己会为此为难，才替她说了。
再听到方世林的话，心里不是滋味之余，有些微释然。
师父永远是那个只教给她道理，而不随意责怪批评她的人。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方世林望着天际出神，自家徒弟没做错事，他自然不会批评，却为那个女子怅惘，闭关之前，哪里想到，从此便是天人永隔了呢。
之缘啊之缘，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他思绪飘走，语气也飘忽了起来：“明月，我会将她亲自送回她的家乡，生前的恩恩怨怨，死后也都一笔勾销了，还是要叶落归根的。”
“只是可惜了，那片她最爱的桃林，再也没有了。”
想当初，二人便是因桃林相识相知，现在，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舒明月抿嘴低头，突感额头微微一热，桃花的印记浮现出来，一片粉白色花瓣飘了下来，落到方世林手中。
方世林低头怔怔打量。
舒明月神识接收到桃花的意念，告知方世林：“师父，带着这瓣桃花走，它能够重新长出桃树。”
方世林看了那印记许久，手捏紧了花瓣，重重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舒明月松了口气，心里道了声谢。
方世林恢复了一些，提起她在意的事：“关于你的身世，我之前想了许久，还是要你知道的好，虽然我也知之不详，但还是知道一点的。”
舒明月屏住呼吸。
方世林捡到她之前，她的过去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她就这么长了许多年，疑惑过，询问过，后来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执着也越来越松动，这十年在人间，都没有想过去调查。
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在意的。
让她最意外的，是方世林知道她体内那股力量，并非心魔。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本来被封印住了，后来姜无的偶然触动，导致它爆发了，但我不能帮你澄清，那样你会十分危险。”
他嗓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愧疚。
那股力量，方世林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只知道，她随身带着的神物黑镜，能够压制住。
那黑镜并非方世林的东西，是舒明月自己带着的。
那些年，他曾偷偷调查过她的身世，却总是遇到阻力，也不敢大张旗鼓，因为当初把舒明月交给方世林的那个人，嘱咐他绝对不可以调查她的过去。
舒明月并非他偶然捡到的。
有一次，他出去的时候，半路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就是舒明月，那人看样子快要死去了，拒绝方世林的帮助，只让他把那孩子带走，并告诉他让她远离中州，并且不可以调查她的身世，就当个普通孩子来养，否则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中州是这片无尽大陆中部地域，通天城就坐落在那里，那里汇集了修真界所有大型势力，古老家族，隐世豪门，势力错综复杂。
“把你交给我的那个人，叫喻言，是个盲人。”
“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叫你不要接触魔族，我还奇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