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是第一个交卷的,几位考官正坐得无聊呢,自然免不了过一眼。
“咦,这份策论有点意思啊!”
“嗯,光是这笔字就很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把颜体练到这个程度,实属不易。”
“这诗词......倒也中规中矩吧,不过科举乃是为国举才,诗词乃是小道,关键还是看策论,倒也不必过分苛责。”
作为第一个交卷的考生,自然也吸引了在外面等候的人群,有人高喊。
“这位公子,考题难不难?”
秦浩乐了,这不就跟高考过后记者采访考生一样吗?
“还挺简单的,很好考。”
装完逼秦浩就溜了,结果后面出来的考生一个个脸色都很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唉,看来这一届又没戏了,今年这个策论实在是太难了。”
“是啊,这策论考题也不知是谁出的,黄河年年水患,朝堂上那么多大相公都没有办法,我等如何会治理?”
“可不是嘛,我估计今年这篇策论要难倒一大票人!”
等候的人群有些傻眼,第一个走出来的不是说今年的考题很简单吗?怎么其他人都说难?
难道是那个少年说谎了?
二十天之后,白鹿洞书院门口来了一队掉落打鼓的闲汉,这些人都是来讨赏的。
每一届乡试白鹿洞书院都会有学子中举,所以算不上稀奇,但是这一届中的却是解元。
“恭贺秦浩,秦公子喜中解元!”
解元也就是乡试第一名,特别是在江南这种文风鼎盛的地方,能够考取解元,绝对是一份不小的荣耀。
“公子,太好了,公子!”不器激动得不能自已,对于他这种从小跟着侯府嫡子一起长大的家丁来说,命运早就跟秦浩高度捆绑,秦浩今后的成就也决定了他的前途。
“不器,赏。”
秦浩虽然表现得很淡定,实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器也冷静下来,不能丢了侯府的排场,一把把的铜钱洒向来讨赏的人群,顿时引起了一阵哄抢。
这时候顾廷烨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不无羡慕的对秦浩道。
“恭喜表弟一举夺魁。”
秦浩轻声道:“表哥,母亲来信,外祖身体抱恙,让我尽快赶回汴京,三年后咱们汴京再聚。”
这一届顾廷烨落榜没有考上,其实倒也正常,毕竟顾廷烨刚刚考上了秀才,第一次乡试能够考上的凤毛麟角,为此他还要等上三年重新再考。
而对于秦浩来说,白鹿洞书院教的东西他都学到了,里面的藏书也都记了下来,就没必要继续在这里蹉跎岁月了。
顾廷烨闻言有些不舍,拉着秦浩的手:“一路保重,三年之后等为兄考取乡试,再回汴京寻你。”
秦浩有些无奈,这古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动手呢?拜托,他可没有龙阳之好!
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秦浩冲着顾廷烨一拱手,就坐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前往江州码头。
又是半个月之后,汴京码头。
宁远侯府跟东昌侯府的马车再度将码头堵死,小秦氏这会儿跟秦柳氏正在说着话。..
自从秦浩一年前考取了秀才功名,小秦氏跟东昌侯府走动得就越来越频繁了。
秦俊业对当年把妹妹嫁给顾偃开续弦也有些愧疚,双方都有意修补关系,自然也就熟络起来。
“唉,这船怎么还没来?真真急死个人。”秦柳氏叹了口气。
小秦氏含笑道:“嫂嫂莫要担忧,浩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最近风平浪静,不会有问题的,要说起来,浩哥儿如今不过十二岁,遍数整个汴京城,有几人能在这般年纪考取秀才功名的,嫂嫂真有福气。”
秦柳氏脸上也终于有了喜色,母贫子贵,自从秦浩有了出息,汴京城那些勋贵家眷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变化,小秦氏更是热切,终于让她享受了一把真正作为侯爵大娘子的待遇。
正说话间,忽然就听身边的嬷嬷喊了一句:“大娘子,有船来了。”
在秦柳氏殷切期盼的目光中,秦浩带着不器出现在码头,秦柳氏再也顾不上侯爵大娘子的仪态,一下扑了过去。
“浩哥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娘看看,瘦了,可怜见的腮帮子都瘪下去了,在那边是不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秦浩心下感动,又有些无奈,十岁的时候有些婴儿肥,现在十二岁也算是少年了,再加上这两年他一直坚持锻炼,脸上瘦了,实际身体结实了不少。
“孩儿近来一切都好,倒是母亲消瘦了些,还是要多注意身子。”秦浩安抚道。
秦柳氏眼泪哗哗的往外淌,儿子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她了。
小秦氏这时候走了过来,劝慰道:“嫂嫂,浩哥儿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先回府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