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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地而处,他自认是没有本事就这么从容一招擒下段正淳,还不伤其分毫。
思及自己大仇尚未得报,萧远山思虑片刻,突地哈哈大笑,朝孟修远说道:
「这位孟公子,你说我滥杀无辜。
可是你这一现身,便有人要找你寻仇,找你讨要爱侣、女儿的性命。
怎的,你张口几句大道理,杀起人来便就比我理所应当么?」
萧远山此言一出,孟修远尚没有什么反应,萧峰脸色便有些难看了。他是真的不想见父亲与孟修远起冲突,匆忙出言调解道:
「爹爹,这位孟兄弟仁心侠义,绝不会枉杀无辜……」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孟修远刚才便说是要杀萧远山,不由一时语塞,再讲不下去。
孟修远也不愿见萧峰为难,直言朝萧远山道:
「前辈也不是工于心计之人,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无需用话来挤我。」
萧远山又是哈哈一笑,对孟修远的爽快也是颇为欣赏,当即说道:
「好,那就不必绕圈。
我要杀你长辈,你要来找我报仇,这理所应当。
….
到时候咱们用拳脚说话,输的以性命交代便是。
只是在此之前,我也尚有事情要做。
事关我父子三十年的血海深仇,我今日一定要报!
我这仇怨,可比你要大得多。
可否待我事了,咱们再行了断?」
孟修远闻言,略微思索,随即便点了点头、走向一旁。他与萧远山之间的事情,确实并非只急在一时一刻。
萧远山见孟修远这幅表现,不由心中一松,当即朝萧峰道:
「峰儿,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自也查得明明白白。
我今日不仅要让他死,更要让他身败名裂!」
说话间,萧远山身形一晃,竟是冲入少林寺僧众之中。
在场少林高僧众多,本不至于让萧远山如此横行无忌,只是以位置来看,少林玄字辈高僧与阻拦。
下一刻,萧远山便已经提着虚竹小和尚从人群之中跃了出来,重新落在萧峰身边。
少林寺玄慈方丈见此一幕,不由叫了一声佛号,低声说道:
「阿弥陀佛。萧老施主
,你要报仇,又何苦为难我寺中后辈弟子?」
萧远山面色平澹,对玄慈说道:
「我可是不要为难他,正相反,我是反而是要帮这小和尚一个大忙!」
说着,萧远山盯着虚竹那张茫然的脸,出声问道:
「小和尚,你可知你亲生父母是谁?」
虚竹突遭变故,本来十分惊慌、张口难言,可听了萧远山提起他父母,不由为之一愣,随即下意识说道:
「小僧是孤儿,自小在少林寺长大,不知亲生父母身份……
萧老施主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知道小僧我的身世?!」
萧远山点了点头,幽幽道:
「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小和尚你背上、股上,都叫人烧了戒点香疤。」
虚竹闻言一愣,这秘密他从未与旁人说过,不由当即信了萧远山的话,赶忙向萧远山问道:
「萧老施主,求求告诉我,我的父亲母亲到底是谁?」
萧远山脸上略带笑容,朝虚竹道:
「你母亲便是四大恶人之一,「无恶不作」叶二娘。
我本来想着,是想让她来此与你相认的。
可惜,我只查到,两年前他们四大恶人大理一行之后,便没了踪迹……」
「我娘亲叫叶二娘……我原来是有娘亲的……」
虚竹闻言先是略有些茫然,随即眼泪涔涔而下。他至今年二十四岁,何止千百次想过自己的父母亲人,直至今日却是竟真的得到了消息,心中滋味一时难言。
也顾不得什么「四大恶人」、「无恶不作」的名号,虚竹只是忍不住思念母亲。
听萧远山提起「大理一行」,他心思一闪,当即冲向人群之中的大理国一行人,朝着段誉、巴天石等人磕头道:
….
「诸位大理国的施主,小僧恳请赐教,你们有没有听过我母亲的消息?」
大理众人闻言,面色皆是十分为难,下意识地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孟修远。
虚竹虽然心思憨直单纯,却也不傻,自是看懂了大理众人的意思,转而又起身跑到孟修远面前,朝他磕头问道:
「孟施主,你侠义仁心,既然知道我母亲的消息,还请告诉我吧……」
孟修远见状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将虚竹扶起,朝他道:
「小师父,叶二娘我确实见过,她曾经因为作恶,落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