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乔峰依旧是威势赫赫、气魄动人,只脸上又多了几分风霜之色,显然是在塞外生活所留。
孟修远望着他,心中十分感慨:
“乔大哥,咱们许久不见。”
乔峰闻言稍稍一愣,随即坦然道:
“好兄弟,我的身世已经查明,确实是契丹人。
莫叫我乔大哥了,我姓萧,叫萧峰……”
孟修远闻言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萧大哥”。
萧峰见状,不由心中一暖。他刚才表明身世时,虽面上坦然,心中却也怕因为自己契丹人的身份,失了孟修远这么一个好朋友。
他自契丹人身份传开之后,虽没做什么大错事、原本的冤屈也被孟修远解开了,可中原武林之人仍是视他如敌寇,往日交情全都如烟而散。
能似孟修远现在这让仍以过往态度对他、没将他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当一回事的,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颇为难得。
萧峰心中不由对这位孟兄弟愈发敬重,当即从马上纵跃而起,落在孟修远的身边,一双粗糙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孟修远的肩膀。
两人边走边聊,一起往少林寺的方向行了一段,期间,萧峰主动说起了他这次来少林寺的目的:
“我和阿朱在塞外生活,骑马放牧,此生本不愿再管中原武林之事。
只是前些日子,我突然收到一封信,说是要我在腊八节这天到少林寺来,便能得知当年那害了我母亲的带头大哥身份,更能和我亲生父亲相认。
我和阿朱一同生活两年,心中许多仇恨已经放下,知道那带头大哥也是受人挑拨欺瞒,才误杀了我母亲、酿成惨剧,我本不想再追查下去。
只是听说我亲生父亲尚在人世,我却是不能不来。
写信那人字里行间对我颇为了解,讲出了许多秘辛之事,不似胡言。
既然如此,这少林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来瞧一瞧……”
萧峰说话时,确实不见怨恨之意,反倒在提到“阿朱”“父亲”时,脸上都颇有喜色。
显然正如他所言,与心爱之人一同在塞外生活两年,许多事情,在他心中已经放下了。
孟修远见状,不由替他高兴,也觉得自己之那番心思没有白费。
可正此时,萧峰突地转过头来,又朝孟修远问道:
“对了,孟兄弟,我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答我。
义父义母他两位现在到底如何,你知道消息么?
是你们逍遥派突地换了地方居住,我不知道?”
孟修远闻言,当即心中转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片刻之后,孟修远突地停下脚步,望着萧峰认真问道:
“萧大哥,若有人要杀乔大叔、乔大娘,你会怎么做?”
萧峰闻言浓眉微皱、虎目含煞,朝孟修远问道:
“怎的,孟兄弟,是有歹人要对义父义母不利?
听你语气,这人似是难缠,连你这般绝世武功都不好对付。
呵,管他是谁,想要害义父义母,自当该杀。
事关父母至亲,这般事情,无需讲究江湖道义。
咱们兄弟二人一齐动手,务必让那歹人不能再造威胁……”
孟修远听萧峰如此说,轻叹一口气,也不出言评论,只又开口问道:
“萧大哥,若想杀大叔、大娘这歹人,是你好朋友的父亲,该当如何?”
萧峰闻言一愣,听孟修远这么说,心中颇感奇怪,只觉得他话里有话。
不过他尚且没和生父见过面,自是也想不到其中缘由。见孟修远问得认真,也只能略微思考之后,就事论事地答道:
“关系到父母的性命,那无论是再好的朋友,却也不能例外。
若是那歹人真是一心想害义父义母,自是要除去这个祸根。
至于损伤了朋友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孟修远闻言,默然点了点头,觉得乔峰所说不错,心中已有决定。
萧峰见孟修远如此,愈发不解,当即开口问道:
“孟兄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你哪个朋友的父亲,要害义父义母……”
话刚问到一半,便见听身后林中又传来马蹄急响,朝孟修远和萧峰的方向迅速奔驰而来,循声望去,只见马上坐着一个窈窕秀美、身着绯色绸衫的女子。
“阿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这寺中危险,叫你莫要过来么?”
萧峰说话好似责备,脸上却带着笑意,当即扔下孟修远朝阿朱迎去,贴心地将阿朱从马上扶下。
阿朱望向萧峰的眼神之中,亦满是情意,笑着轻轻推了他一下,才转过头来朝孟修远道了一句“见过孟公子”。
孟修远笑着也朝她点了点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