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互相追逐、以及女孩从山坡上滚下来,都并非是遇险,而只是嬉闹玩耍罢了。
想通这些,孟修远便当即上前一步,客气拱手,朝三人说道:
「在下孟修远,贸然拜访贵谷,还请见谅。」
听得孟修远开口,那两个男人皆是一脸茫然神色,唯有这叫阿尤的女孩好似多少听懂了一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向身旁两人开口解释。
那两个男人听了女孩的话,摇了摇头,拉着女孩想要离孟修远远些。可那女孩却是挣脱了他二人的手臂,情绪激动地和他们争论了起来。
如此,三人聚在一起讨论许久,终是没能达成一致,那两个男人转身径自便往山坡下奔去,只留下那女孩一人站在原地。
女孩瘪着嘴生气片刻,看了看孟修远,很快便又高兴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做了个跟上的手势,随即便转身步伐轻快地往山下走去。
孟修远见状也不犹豫,紧随其后便追了上去。
两人这般一前一后下了山坡,行入一片密林之中,只见得四处鲜花锦簇,水溪清澈,景色十分清幽。
那女孩许是因为汉语说得不好,所以也不太开口,只是每行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便用手指着让孟修远看看,算得是上一位极尽责的向导。
孟修远虽也顺着她的指引一路欣赏美景,可更多的心思,却还会在警惕四周与自己的变化,谨防有危险之事出现。
好在,随着两人深如丛林,除了周身能感受到的清灵之气愈发浓郁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变化,可谓是十分平静。
又行了半晌,身旁的树上渐渐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野果,女孩顺手挑了一颗颜色红润、体型饱满的果子摘下,将其递给孟修远。
孟修远拿着果子略有些犹豫,他虽是万毒不侵,可毕竟这不老长春谷颇为神秘,许多内情自己尚未完全了解,防范之心不可无。
女孩见他如此,不由得瘪了瘪嘴,拿过孟修远手中那果子三两口便给啃了个干净,随即略有些生气的扭头继续向前走去。
孟修远见状有些哭笑不得,想说自己只是出于对未知的谨慎,怕谷中之物会对他有什么不可逆的影响,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显然,道理与这姑娘是解释不通的,只得索性摇头作罢。
好在小姑娘大度,并没有生气太久,便又开始向比比划划地开始向孟修远
介绍这丛林之中的许多风景,同时替孟修远引路。
两人就这般走走停停,沿着这林中小径继续行了许久,才突见得前方一片开阔,出了林子。
再抬眼看去,只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旁,坐落着零零散散的许多精致木屋。木屋前面的空地上,则是已经聚集了百余号人。
想来是那两个先一步回去的男子已经通知了谷中之人,有孟修远这么个外人突然出现的消息,引得他们提前于此聚集。
孟修远仔细打量,见众人脸上并无戾气,人群之中还混有幼童少年,明白对方并不是为了聚起来对付他的,不由放心了许多。
毕竟孟修远虽在动刀动枪的事情从没怕过,可却也不想无故与人交手,伤了和气。
那村口众人看到孟修远和阿尤出现,乌泱泱地便迎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满头银白,却皮肤红润紧致、身形挺拔。
出乎意料,那老人一开口便是汉语,虽有些生疏,可也比那阿尤姑娘流利多了:
「小老儿木增,携谷中一百七十八口人,一同见过这位公子。」
说着,老者规规矩矩地朝孟修远拱手躬身一礼,而他身后众人则显然不懂中原的礼数,只有样学样,照着他的动作朝孟修远也是弯了弯腰。
「在下孟修远,今日冒昧来访,还请诸位见谅。」
孟修远心知此间种种异常,必有缘由,可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询问,便只当即还了一礼。
对面谷中众人见孟修远儒雅俊逸、谦然有礼,不似霸道行凶的歹人,也都舒了一口气,脸色轻快了不少。
那位懂汉语老人随即遣散身旁众人,只身走到孟修远身旁,又朝他行了一礼,而后诚恳地道歉道:
「孟公子,刚才塔塔和迪曲二人怠慢了你,还请你见谅。
他们不过是三四十岁的小孩子,从没见过外人,连外面的话都没学过,不免对谷外来的人有所畏惧,您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孟修远闻言,知道老人说的是刚才那两个与阿尤姑娘一起嬉闹的青年,不由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看起来年轻力壮,原来竟已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您太客气了。」
见这么一位老人家一直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孟修远有些不太习惯,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要是那两个年轻人都有三四十岁的年纪,眼前这位叫木增的老者,还不知活了一百多少年了,孟修远可受不起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