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孟修远这十几年没使的“虎爪绝户手”,倒也没忘。
只一爪,这云中鹤的肾脉便已寸断,再也没有了做采花盗的机会。
感觉腰上剧痛传来,云中鹤当即痛呼一声,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之下昏迷了过去。
孟修远见他如此,轻哼一声,又出指封了他浑身上下几处大穴,才嫌弃地将他暂且扔到了一旁。
正此时,孟修远身后传来钟灵焦急的呼唤声:
“木姐姐,木姐姐!你怎么了?!”
转头望去,见那黑马尸体旁边,钟灵俯身怀抱着木婉清大声疾呼。
赶忙奔到近前,却见两人正在坐在一片血泊之中,身上皆沾满了血迹。
木婉清戴着严实的面罩,只于双眼处留了两个孔洞,全然看不清表情神色,只能看得到她双眼紧闭,显然也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孟大哥,你快救救木姐姐吧!”
钟灵显然被吓得不轻,一双小手努力地运使真气,依照江湖常用的急救之法,帮木婉清揉着胸口膻中穴,希望能借此让她赶快醒过来。
“没事,不用慌。”
孟修远出声安抚之间,再细打量木婉清,发现她浑身上下不见伤口,显然这地上的血液应该都是马血。
回想她刚才还能纵马狂奔的样子,了大不起,应该也就是挨了那云中鹤两掌、受了些内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待孟修远伸手搭在木婉清的皓腕之上,以真气探查她体内状况,发现他只是经脉内脏稍有些受损,又经那么一摔,才闭气昏了过去。
孟修远这浩荡真气在木婉清经脉之中只转了一圈,她的状况便大为好转,幽幽醒转过来。
却不想,这位木姑娘刚一睁眼,便当即怒呵一声,一把将手腕从孟修远手中挣脱出来,而后紧跟一掌,闪电般朝孟修远脸上扇来。
看这样子,竟是要恩将仇报,狠狠地给孟修远一个耳光。
孟修远见此情形,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暗道这女人实在是蛮横不讲道理。
于是孟修远自然也没惯着她,虽没动手,但鼻子出气、冷哼一声之间,便以磅礴真气将她打来的那只手掌又给逼了回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木婉清这抡圆了胳膊的一巴掌,竟是狠狠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劲力之大,近乎将她那面罩打飞,已经露出了大半张细嫩苍白的脸来。
木婉清见状大惊,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赶忙将面罩整理戴好,而后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孟修远,眼神之中满是惊惧与愤恨。
“木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是孟大哥他救了你啊!”
钟灵见木婉清如此鲁莽行事,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赶忙朝她呵止道。
“钟灵……刚才一直是你,在揉我的胸口?”
木婉清茫然之间,低头看去,见钟灵的一双小手尚且落在自己的胸口处,不由得童孔一颤,声音嘶哑地问道。
“当然是我啊,这里还有谁要揉你的胸口啊?”
钟灵被木婉清这问题问得有些疑惑,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
木婉清闻言,沉默半晌,推开钟灵深出了一口气,才缓缓爬起身来,一双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孟修远。
而站在一旁的孟修远听了两个姑娘的对话,不由暗自摇了摇头,才明白原来这一巴掌,竟是这么来的。
过得几息时间,木婉清突然朝孟修远问道: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的脸?”
孟修远闻言,知道其中关节,不愿惹麻烦上身,当即斩钉截铁地答道:
“没有。”
木婉清听孟修远这么说,又沉默许久,才低声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刚才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言罢,她也不理孟修远的反应,当即转过身去,看着那匹倒在血泊里已经断气的马,缓缓地伏下了身去,抱住那黑马的脖颈。
“木姐姐,你不要伤心了。这黑玫瑰……这黑玫瑰死得很痛快,这些血都是它死之后流出来的,肯定一点也不痛。”
钟灵小姑娘心善,见木婉清伤心,知道她和这匹叫做黑玫瑰的马感情颇深,赶忙出言劝慰。可她着实有些不太会说话,一言既出,反倒惹得木婉清更加伤心了。
孟修远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朝钟灵道:
“钟姑娘,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这四大恶人剩下的三个,终归也要去见识一下。”
说话间,孟修远便已经足尖一点,飘然飞到了对岸,抓着领子将那昏迷的云中鹤再次提起,悠悠向前走去。
“哦……”钟灵本还有些担心木婉清,可听孟修远这么说,也只得应了一声,赶忙朝她孟大哥的方向追去。
不过刚跑出几步,钟灵突地转过身来,又朝木婉清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