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便弄清楚了此时的状况。
“鹰王,多谢你施救。”
于此情况下,杨逍那苍白的脸上却还是挤出了笑容。
“无需谢我,我只是为明教着想而已。
另外,我想提醒你,莫要一错再错,为明教惹下大敌……”
殷天正心知杨逍此人心高气傲、一意孤行,最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但眼前此事事关重大,他却还是不得不出言劝说一番。
却没想到,身受重伤的杨逍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怨气和不耐,反而显得十分冷静:
“鹰王放心,你看得懂的事情,我又如何看不清呢?
杨逍虽平日里做了些混蛋的事情,却绝不会让明教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遭灾。
况且我纵横江湖二十年,从没似今日这般,败得如此彻底过。
他即便当场杀我,我也并不意外……”
殷天正见此,多多少少放下心来,也不言语,默默将杨逍搀扶而起,向一旁的孟修远走去。
直至孟修远身前,无需孟修远问话,那杨逍便率先开口道:
“孟少侠,你请放心。
今日之后,我杨逍若遇武当派弟子,必定退避三舍,恭谦相让。
我一干手下,同样如此,绝不会因此事而想要谋求报复。”
孟修远闻言,眉梢微微挑起,心中暗叹这杨逍果然是个聪明人,只一句话就将孟修远所思虑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不过,也不可能因杨逍这两句话,孟修远便轻易放下心来:
“杨左使,我这一记虎爪绝户手,可是抓得结结实实。
你回去之后,哪怕求医问药、练功通脉,也都治不好这伤了。
你不恨我么?”
说话间,孟修远一双眼睛已经暗自紧紧地盯住了杨逍,欲将他所有表情都收纳于眼中。
而那杨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眼,脸上虽有痛苦之色,却见不得仇怨:
“杨逍之前眼高于顶,只觉阳教主死后,这天下间剩下的高手,即便真有功夫高于我的,也只是略胜我一筹、胜负四六之数而已,只要拼死一搏结果犹未可知。
却没想到,竟被人让了一只手,谈笑间就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孟少侠,我可以诚信回答你的问题,我不恨你,我只是畏你惧你。”
说着,杨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推开搀扶他的殷天正,艰难朝孟修远低头行礼:
“杨逍之前此生四十余年,最在乎的,无非是我明教大业。
直至最近,宋少侠才同我说,我竟已经有了个女儿,叫做‘杨不悔’。
如此,这世间值得我杨逍牵挂的事情,便又多了一个。
孟少侠,你要替你师兄殷梨亭报仇,自然没什么不对。
今日之后,杨逍身名皆败,已成定局,这也怨不得别人。
我只期望孟少侠你网开一面,只针对我一人行事,莫要牵连他人。”
以杨逍之性格,往来是绝说不出此等低头之话的。只是同样,他生平也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败。
面对失败所带来的残酷后果,杨逍终是一个聪明的人,选择了放下自己的骄傲。
一旁的殷天正听得杨逍此言,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心知他能放的份上,他终是开口附和道:
“孟少侠,我相信杨左使所言非虚,还望你也看我一分薄面,莫要再追究下去。
我殷天正可以用身家性命替他杨逍作保,若日后他真有报复你以及武当派的行为,那无需你动手,我第一个先率天鹰教上下追杀他至天涯海角。”
说着殷天正双手抱拳,郑重朝孟修远行了一礼。
杨逍见殷天正竟开口为他作保,不由得十分意外,他盯着那神情严肃的殷天正看了片刻,心中欣慰,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缓解,进而竟是有心情开玩笑说道:
“鹰王,没想到今日这番,竟使得你我之间少了许多间隙。
往来我费劲心思,也得不到教中兄弟的支持,原来是少挨了这么一顿打……”
说着,他又转向孟修远,面色澹然道:
“孟少侠,你若还是不放心,自可以找擅长移魂夺魄之术的高人来试我,看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亦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将我圈禁起来,以我为质子,那便更加稳妥了。
只要你不波及他人,无论用何方法,我杨逍都一定全力配合。”
孟修远见他二人如此表现,心中暗暗点头,知道事情到此已经差不多。
毕竟,有一分仇,就报一分怨,他该做的都做了。既然没有后患之忧,那孟修远也不想手上再多添无辜的血腥。
况且对于明教这个抗元的主力组织,孟修远心中其实还是有所安排的。待到几年之后,杨逍即便是反过神来,又想报仇了,那他手下应该也已经没有能够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