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
“崇凛?!”秦啸慌了,赶忙起身将秦隐渊搀到床边坐着,又给他倒了温水,“如何,要不要朕现在去叫南晚烟过来给你瞧瞧?”
秦隐渊摆摆手,虚弱地轻笑一声,“不可,皇兄……臣弟的包袱里,有一瓶药,是公主给的。”
他目前是议和主将,天胜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不能表现出身体有异。
秦啸只能先听他的,找来药以后,亲自守着秦隐渊服下。
彼时秦隐渊虚弱地靠在床柱边,细长冷锐的狐狸眼透着几分暗色,眼下的乌青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像极了一触即碎的纸。
秦啸默不作声地坐在他身旁,神色无比复杂。
过了半晌,秦隐渊的脸色才渐渐红润起来,也不似刚才那般虚弱了。
“臣弟已经好多了,皇兄别老愁眉苦脸的。”
他轻笑一声,秦啸的眉头却越拧越紧,忍不住重重叹息。
“唉,你如今这副样子,让朕如何不愁。”
“虽然你不说,但朕也知道,刚才一定是南晚烟和溯儿又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动怒。”
秦隐渊眼眸轻垂不置可否,秦啸更急了,“事到如今,难道你就不能放下么。”
“朕知道你爱她,可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就算你终生不娶朕也不会再念叨你了,只求你,放下她吧。”
秦隐渊笑了,“劝人容易,但皇兄自己,不也没放下么。”
“你!”秦啸像是被人戳穿心事,脸瞬间红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秦隐渊一眼,语气别扭,“胡说什么。”
秦隐渊没给他留面子,别有深意地又道,“若是皇兄真的放下了,今日就不会执意跟来。”
“毕竟议和的时候,有一半机会是能见到那位的。”
秦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是找不到话反驳。
兄弟俩沉默半晌,看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秦啸的眼神倏地有些迷茫。
“朕活了大半辈子,世人都说朕杀伐果决铁石心肠,可又有谁知道,朕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人,怎么都忘不掉呢。”
“本来朕以为自己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往后,天胜终究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可到头来,朕最信任的弟弟如此痴情,最器重的儿子亦如此情深,天胜不如人是正常的啊。”
“你们这情形,让朕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