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离去。
王伯只能再去搬另一袋铜钱。
看来这个蓝杆子还是个师爷一样的人物,从袋子的大小以及王伯撒钱的动作可以估算出有多少铜钱,——乞讨都乞出了技术。
果然,两袋钱都撒完,另外又给了几屉馒头和一些肥鸡、烧酒,他们才心满意足。
黄杆子露出一口黄牙说道:“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花好月圆,琴瑟和鸣。”
打发走他们,李谕回去与大家一起继续吃饭喝酒。
辜鸿铭笑道:“你别说,他们哼的小曲听着不难听。”
李谕说:“您要是去天桥
几人喝酒的工夫,竟然又来了一群意外的人。
头山满以及日本公使内田康哉挪着步走入李谕府邸,“帝师先生,恭喜恭喜了。”
李谕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来,但还是起身迎接:“公使先生,头山先生。”
如今日俄战争已经打完,两人的表情却没有特别开心,仅仅是一丝轻松而已。
几个月以前在美国的斡旋下,日俄双方签订了《朴茨茅次合约》,俄国一分钱不赔、一块地不割,仅仅转让了东北权益。
日本获得了俄国在辽东半岛的铁路和沿线管辖权。
但这与日本的预期大大不符。
他们本来的想法与那群过来乞讨的乞丐一样,根据俄国的国力,开口要了30亿日元。
因为俄国比大清强,日本觉得这个价格合情合理。
但俄国此时的军力仍旧很强,根本不服。
只不过俄国后方出了问题,国内爆发了一波革命。
日本也没好哪去,十多万人战死,近20万人负伤,又没有获得一分钱,国内的愤青觉得是奇耻大辱,开始暴动,游行示威,打砸政府官员府邸,大部分警察局都被烧了。
两边国内都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东北,所以清廷渔翁得利,实质上收回了东三省,并且还准备派官员过去治理。
内田康哉说道:“帝师大人,听闻您获得了诺贝尔奖,正式成为世界第一流科学家,我们很想再邀请你去一趟日本国内的大学进行一轮讲座。”
李谕也有意去日本大学,“培养”几个日本科技领头人,靠影响力带歪一下他们的科技树,所以答应道:“本人才疏学浅,希望能够不辜负美意。”
内田康哉说:“如果两度获得瑞典大奖、身负多国科学院院士的李谕先生都说自己才疏学浅,恐怕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懂加减乘除。”
李谕说:“学海无涯,在知识的海洋面前,我仍旧只是一叶扁舟罢了。”
头山满说:“在下就是喜欢帝师的谦虚,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头山满的这句“深不可测”似乎别有用意,李谕多了一点戒备之心,回道:“再深不过马里亚纳海沟,两位里面请吧。”
李谕和他们虚与委蛇一番。
但头山满已经给近卫昭雪悄悄下达了指令:在日本想办法搞定李谕。
可惜他们不知道李谕早已知道近卫昭雪的底细,近卫昭雪更不知道她进入近卫一族主家的最关键希望——近卫笃麿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