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愤青,压根不生气,讥笑道:“如果你输了,就要当着全校之面向所有中国人道歉。”
“道歉?我凭什么向支那人道歉?开玩笑!”久田贵大仍旧挺嚣张。李谕摊摊手,看你嚣张到几时。
长冈半太郎非常愧疚:“没想到请你来,却成了这个样子,简直给我东京帝国大学蒙羞。”李谕说:“不是教授的错。”小川正孝也叹道:“学校里竟然也有这种危险的思想,的确该引起重视。先生可以去我东北大学看看,应该不会如此偏激。”现在大学的入学条件没有后续那么严苛,日本的大学情况大差不差,东京只能说是碰撞最激烈的地区。
散场后,章太炎大骂着找到李谕:“这帮臭马鹿!整天只知道看人下菜碟,根本不管人的真才实学,李谕兄弟,我看过你的报道,你是这个。”李谕看着章太炎竖起的大拇指,笑道:“多谢太炎先生。”章太炎讶道:“你认识我?”李谕说:“那当然,太炎先生的大名可是响得很。”
“我那点名声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在自己人面前用老祖宗的学问闯出一点名堂,实际上有个屁用!我算是看明白了,真要干赢这帮马鹿还有洋人,只有民主与科学。”好嘛,不愧是章太炎,看问题总能比别人提前个几十年,五四运动的口号都提前喊出来了。
李谕笑道:“这岂不正好,太炎先生也并没有只是做个学问家,我看我们正好是走在了这两条路上。”章太炎哈哈大笑:“你竟然也不避讳。”李谕说:“难道还有别人听见。”章太炎说:“有点意思!来吧,正好略备薄酒与小兄弟喝一杯,你可是我见过第一个懂西洋科学的中国人,必须结识一番!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哦!”章太炎出了名的学问大的同时脾气更大,谁都敢骂,李谕说:“恭敬不如从命。”章太炎笑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是不恭敬,我也得架着你去。”两人进了一家酒馆,章太炎非常娴熟地正坐桌前,就是那种跪坐。
李谕可没接受过这种训练,别别扭扭正坐在了对面。章太炎说:“我也不想这样,不过我发现日本人对咱们古时候的文化简直痴迷到令人发指,吃个酒都要正坐。还有茶叶,我的天,他们的茶道竟然是宋时的抹茶,压根不喝盖碗茶。”李谕大体也知道这些:“老虎学会了本事,就要背叛师傅了。”
“不然,”章太炎毕竟是国学大师中的大师,
“我研究过日本人的儒学之道,只能说他们学了皮毛,根本没有学到精髓。咱们的儒道讲究的是仁义,而他们的儒道竟然只用忠诚。”李谕点点头:“太炎先生所言极是,如此发展下去,多年后会很危险。”
“我也有这个隐忧,但可惜朝廷根本看不明白,”章太炎端起清酒壶,给李谕也倒上酒,
“尝尝日本的清酒,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也没有别的好酒。”李谕喝了一口清酒,问道:“太炎先生今天怎么也来东京帝国大学了?”章太炎首先啐了一口:“还‘帝国’大学,日本人真是异想天开。”然后说:“我是从别人那听说的,但我哪懂什么科学,可他们都说讲演的是名震西洋的科学方面大学问家李谕,我一听你的名字立马过来了。据说那位自称‘洞悉宇宙真理’的康先生也对日本国内的弟子如梁启超、麦梦华说,‘李谕此人已小有所成,可以听之’。”李谕笑道:“没想到大家伙这么关注我。”
“那可不,”章太炎说,
“康先生好像还想收你为徒哪。”李谕一口清酒差点喷出来,使劲咳嗽了几下。
章太炎抿嘴说:“怎么,受不起吗?”
“受不起,受不起!”李谕擦擦嘴,
“我还是自己清闲。”
“你不用这么客气,要我就直接骂他康有为了,有什么资格当李谕的老师?”章太炎出了名的能骂人,早就和康有为撕破脸。
旋即又说:“不过跟着他倒是能享享福,他现在实在是有钱得很。”李谕说:“在外的华侨更加辛苦,都是血汗钱,这钱给我的话,我是不会心安理得拿去花的。”
“哦?”章太炎顺着问道,
“说到康先生,冒昧问一句,先生觉得我所在的革命派与康梁的保皇派哪方才是正确的?”现在梁启超还没有彻底和康有为决裂。
不过康有为早就到处周游世界敛财去了,只留下战斗力最强的梁启超在日本国办《新民丛报》。
不过梁启超到日本后读了不少西学原着,已经发现跟以前康有为师傅说给他的好像不是很一样……但总归目前他还没有完全独立出去。
所以现在改良派全靠梁启超自己撑着,以一人之力与中山先生、章太炎、陈天华、胡汉民、汪兆铭等一众革命派天团正面对线。
李谕勉了一口酒,直接说:“乾坤不变,世事难为。”章太炎哈哈大笑,
“说得好!为了这句话,我也要敬小先生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章太炎说:“康有为逆势而为,殊不知清廷早就无药可救,也不想想,那帮八旗子弟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改良?”李谕说:“太炎先生所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