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物理学界诸位学者教授让我亲手交给你,恳请院士先生抽时间去趟日本讲讲天文学中的物理学。”
李谕随口说:“抽空路过日本时再说。”
竺可桢则说:“院士先生,我们准备成立中国气象学会。”
他们的动作比历史上早了几年。
李谕肯定支持:“非常好!我有一艘船,每年可以赞助你们进行几次海上观测。”
“感谢院士先生,”竺可桢说,“我们认为气象学会应隶属于您的中国科学社之下,就如同欧美日等国一样,所以向您报个备。”
高鲁笑道:“这样还能有科研资金的支持。”
“当然没问题,”李谕说,“你们选址在北京,还是上海?”
竺可桢说:“我们最看中的是青岛,但现在青岛问题尚且没有与日本交涉结束,所以暂定上海吧。”
“可以,”李谕说,“过不了几年,青岛肯定就会回归,再去不迟。”
青岛1922年才完全收回。小鬼子在巴黎和会嚣张跋扈,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占据青岛乃至整个山东的目的。
小鬼子外交阳谋方面非常稚嫩,远不如欧美列强,只会原始的恃强凌弱这一招,殊不知国际外交中这是最低端的招数。
要真是这样,以百年后中国的国力,能让东京、大阪、名古屋等所有日本大城市全变成焦土。而且世界上除了五常以外的国家也就不用存在了。
所以恃强凌弱在国际外交中可以适当用,但不能那么无下限地用。
此后的侵华以及太平洋战争都是下下之策,完全被军国主义蒙蔽了那双小眼睛。
——提起小鬼子就恼火。
高鲁说:“过段时间,我们还要去冯如先生的飞机厂,学习一下驾驶高空观测气球的技术。”
李谕说:“高空观测对气象研究确实有必要,气球操作难度也不算大。”
竺可桢说:“我们成立气象学会,首先的任务是为了减灾,一路过来,看到很多难民,要是以后再有天灾,总归能尽一份力。就比如可以开展一个人工降雨的研究项目,大旱时,不至于束手无策。”
李谕穿越前,对人工降雨几乎已经无动于衷,毕竟稀松平常,不过这时候是人工降雨刚开始研究的阶段,难度确实很大,理论上都没有完全过去。
但李谕还是表示了支持:“要是能使用干冰以及碘化银,干预云层的形成以及降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会让冯如飞机厂专门再造一架气象用的飞机,供气象学会使用。”
高鲁兴奋道:“若真能办成这件事,还去龙王庙求什么雨!来求气象学会就是!”
李谕笑道:“按说就应该求助于科学。”
当然了,真要实现人工降雨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研究着呗。
民国时期,山东河南河北等地遭遇过多次大旱,甚至引发过惨绝人寰的大饥荒。1927年,军阀里最喜欢写诗的张宗昌把持山东,为了求雨,写过一首打油诗:
“玉皇爷爷也姓张,
为啥难为俺张宗昌?
三天之内不下雨,
先扒龙王庙,再用大炮轰。”
结果这个奇葩真的在济南千佛山用大炮猛轰。
还真下了点雨,“大诗人”张宗昌兴奋了,又赋诗一首:
“大炮开兮轰他娘,
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
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高鲁说:“气象学会不仅关注北方的旱情和水灾,我们还要学欧洲,在东南沿海建立观测站以及无线电设施,及时播报台风信息,减少灾害。”
无线电设施他们就不用愁了,李谕最不缺这个。
竺可桢说:“幸亏在哈佛留学时,我研究过台风,写了一些关于台风的论文。”
李谕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我听说澳洲的气象员喜欢用一些不太受欢迎的政治人物给台风命名?”
竺可桢说:“好像是,但也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大都是些过了气的人物。”
台风的命名规则改了好多次,后来美国气象学会用女性的名字给台风命名,初衷是希望台风温柔点,不要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不过后来受到女权主义者的反对,又改成了一半的台风用女性名字、一半用男性名字。
“研究台风的话,我还能赞助你们一些《分形与混沌》书籍。”李谕说。
竺可桢说:“我在哈佛读书时仔细研究过,对于气象学研究很有帮助。尤其是新版的《分形与混沌》,加上了俄国数学家马尔科夫的理论后,对台风的研究更加有意义。”
按照气象学的研究,台风这玩意从诞生开始,就充满了混沌。台风的形成就是海面蒸发,热量在一定区域聚集,然后出现哪怕一丁点的扰动,比如一只海鸟飞过,就可能造成台风。也可以姑且称为“海鸟效应”。
由于地球自转产生的科氏力,台风有个大致行进方向,但要想精确计算,就不可能了。
因为台风哪怕只是下一秒的行进路线,也只是个概率问题,或者说随机过程。更准确地说是个马尔科夫过程
所谓马尔科夫过程,就是说台风下一秒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