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高高兴兴走了,希宁却脸一板:“跪下!” 四周的人都吓得跪了下来,大总管左右看了看,发现女帝正阴鸷地看着自己,赶紧地“噗通”跪下。 希宁寒着脸:“收了多少好处?” “陛下,老奴哪敢呀……”大总管叫屈起来,见女帝这幅样子,显然不是好混弄的,也只有悻悻然地举起一根手指,略带尴尬憨笑着:“就,就收了一百两银子。” “好呀!”希宁恼了:“朕只值一百两?你该当何罪!” 大总管吓得脸色发白,立即磕头:“老奴糊涂,老奴混账,老奴这就……” 举起头来,扔下手里的拂尘,就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地狠狠打耳光。 “行了!”希宁吼了一声:“脸打肿了,被人看到象什么话,你还是朕的大总管。” 大总管又磕头:“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 “就是说不打你,可没说不杀你!”希宁阴深深地说。 “啊?”大总管抬起头,说话结巴,嘴巴颤抖地张开:“杀、杀……” “不过杀了你,抄了你的家,你家人就可怜了。你侍奉先帝多年,又从小伴着朕长大,落得这样的下场,未免可惜,让朕都唏嘘。”她一副哀叹的样子,难得悲天悯人呀。 再提醒一下这个敢出卖她的老家伙,希宁低下头,柔声问:“李德福,你说你的命值多少钱呀?” 抬起头,双手背后,微微叹气:“现在国库空虚呀,叫朕该如何是好……” 国库空虚那是以前不知道节制,现在光不建造腾香阁和不花钱就把河堤整治了,这两项就省了一大笔。国库目前还充盈着呢! 看来女帝是生气了,要罚他,不打不骂,用罚钱。 收钱时开心,要拿出来可就要了他的命。 大总管也只有苦笑着:“为了替陛下分忧,那老奴就、就拿一千两银子……” 希宁长吁短叹:“现在国库空虚呀,叫朕该如何是好……” 听得出来,是嫌太少。大总管苦着个脸:“老奴就收了一百两,怎么滴一千两,自认收一罚十了……” 就听到女帝自言自语着:“要不还是抄几个贪官的家,既能整治贪官,又能充盈国库,一举多得。” 大总管立即说:“老奴愿意拿出五万两为陛下分忧。” “五万两……”希宁好似若有所思着:“好似不足以为朕分忧呀。” 五万两都不行吗?为了买下自己的命,大总管狠了狠心:“老奴愿意拿出十万两,为陛下分忧!” “好,一言为定!”希宁笑呵呵地应下了。 看到大总管一个松懈,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她故意问:“不过这些都是你的养老钱,献给朕好似不好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所有人都说他狠心手辣、贪得无厌,拿了钱还能做好人。现在发现,女帝比他更狠、更贪心,比他越发厉害。十万两银子呀,这要收多少年的好处,才能得到。 要知道不收赵妃这五百两银子了,想想赵妃后台硬,帮了这次忙,得到圣心,赵妃家不会忘了他,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总管也只有陪着笑,可笑比苦都要难看,那无疑是腕心头肉。嘴里却说着:“这是老奴心甘情愿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要说十万两银子,老奴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嗯,那好,朕就手下,替天下百姓谢谢大总管了。起来吧!” “大总管”三个说得缓慢悠长,意味深长,听得大总管心里“噗噗”跳着。 罢了罢了,十万两银子买来个破财消灾,不用抄家。要知道被抄家了,何止十万两,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总管吸了吸鼻子,说了声谢恩,站了起来。想到这十万两银子,就心疼。 就听到女帝叹息:“这终究是你的养老钱,还是算了吧。” 大总管又惊出一身冷汗:“不,不,老奴心甘情愿,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福分,求都求不来。求陛下成全老奴的一番忠心,否则老奴睡不安寝,会难过得食不下咽的。” 这个女帝看来真的不能糊弄了,白白送上银子,还要求着她接受。 “为了你能睡好吃好,那朕免为其难地接受了吧。”女帝这才答应了。 大总管这才松了口气,立即一咕噜爬起来:“老奴这就回去把银子送去国库。” 希宁含着笑:“去吧,去吧。准备银子需要时间,放你三天假。” 就是说,三天内要凑齐银子,否则等着抄家吧。 大总管简直都要哭了,但还是努力笑着,憋得人看了都难受:“多谢陛下体恤,老奴暂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