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观像是没有看出来封积雪的不自然，又或者是，他其实看出来了封积雪的不自然，但是只觉得是因为他不习惯他给他吹头发。
“积雪。”裴容观问他，“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封积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之前说去喝酒也只是喝酒而已。”
“嗯。”
裴容观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开了吹风机帮封积雪吹头发。
封积雪几乎不敢动，他是真的觉得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而且非常麻烦裴容观。
他能感受到吹风机的暖风拂过发梢，也能感受到裴容观手指的温度。
裴容观明明没有必要为他做这些……
“别紧张，小雪。”裴容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你这样反而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吹得不均匀。”
封积雪乖乖地低下头，任由裴容观的手指在头发间穿梭。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紧张。
他不知道裴容观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但他清楚，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卷入了这场微妙的情感漩涡之中。
明明是想推开他的，做的却都是接受了他的示好的事情。
裴容观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封积雪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细致。
封积雪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柔。
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距离，可内心的某个角落却在渴望这份温暖。
“好了。”裴容观轻轻放下吹风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头发没吹到全干，过一小会就好。”
封积雪点了点头：“谢谢。”
他睁开眼睛，一抬头正好对上的就是裴容观那双深邃的眼睛。
封积雪顿时心跳加速，脸上也带着一丝红晕。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裴容观的眼睛。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也没有想要和他有任何感情方面的进展，为什么……
现在真的有一种，自己和他愈发亲近的感觉……
但是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裴容观帮自己吹个头发而已。
封积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想什么比较好，裴容观什么都没有说，就很像是他已经不会关心什么别的了，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要给封积雪吹个头发而已。
裴容观也不多说什么，封积雪就不会多想。
这到底还是裴家的地盘，裴容观都没有说话的话，自己其实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要求。
有的时候，封积雪都很庆幸，裴容观是个非常正常的人，并没有因为结婚就觉得有些事情没有人可以管他。
不然，封积雪都怕自己是个会做出冲动的事情的人。
“小雪。”裴容观问他，“你要睡觉吗？”
“不用。”封积雪说，“你要是有事要做的话，我就在你旁边陪着你。”
裴容观挑了挑眉，然后他就听见封积雪说：“我的意思是……礼尚往来，你都帮我吹头发了，我陪你工作也很正常。”
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给出来的答案好像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答，所以他又咳嗽了一声来掩饰他的尴尬。
裴容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他就只是带着封积雪上楼。
书房的一整层都是通的，此时此刻上去，没有一扇门是打开的，但是这些门也可以全部都关上，封积雪看着也觉得很有意思。
“小雪。”裴容观说，“爷爷那边你明天要去吗？”
“啊？”封积雪说，“爷爷想我去，我会去的。”
裴容观说：“之后我们搬出去也还可以来，明天我们挑挑要买的东西，房子也可以加上一些你喜欢的。”
封积雪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里到底是庄园，实在说不上太好，也就是因为是裴容观的婚礼，所以才会特地跳了这个地方。
平时不住在这里很正常。
但是封积雪还是有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感觉，爷爷说裴容观不会让那个自己明天过去，居然是真的？
但是爷爷都已经说了这种话，那也就意味着其实他都猜到了。
“那我先和爷爷说一声。”封积雪说，“不然我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裴容观并没有给他任何答复，封积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然后他就看到裴容观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封积雪还是很在状况之外。
“没有。”裴容观说，“只是没想到你和爷爷已经有联系方式了。”
封积雪只觉得他是对于爷爷对自己认可这么快觉得非常意外，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我也觉得挺意外的。”封积雪说，“没有想到爷爷居然不反感我。”
裴容观说：“你对你自己的定位好像不太准确，小雪。”
封积雪看着他眨了眨眼，裴容观说：“放心，长辈会喜欢你。”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封积雪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能说他自然也就直接说了，他没有说的话，那就就意味着也不是什么方便和自己说的，自己不至于特地去要求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