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确实是奥罗拉难得的净土。
林砚不用再警惕突如其来的监控,慢慢变得悠闲舒适,他大多时候守在小猫旁边复习期末考试的重点,小部分时间用来观察校医院的美感,有时碰见实习医师们模拟练习时,神色冷淡的停下来看一小会儿。
实习医师们往往会在林砚的注视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主治医师灵机一动,拉着林砚过来监考,丝毫不懂医学的林砚正经的坐在椅凳上,充当吉祥物。
吉祥物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惹。来来往往者只敢小心瞧一眼,悄悄卷起衣袖,展露出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吉祥物通常置之不理,神色冷淡的围坐在一堆充满奶油香气的蛋糕中,正襟危坐的呆坐两个小时,回到病房后,浑身也沾满了奶油的香气。
流浪猫难得垂下高傲的头颅,嗅了嗅林砚身上的味道,不满的“喵喵”叫了两声。
校医院旁边的白底红瓦小屋最近都装潢得漂漂亮亮,或奶油香或巧克力味或花香弥漫至整个小屋,直至主任医师抽空过来看了一眼,严肃的让伊萨克撤去这些东西,林砚终于不用在被各种花束巧克力包围。
只不过大部分实习医师都垂头丧气的处理着自己的东西。
护士团经常练习各种基本操作。
伊萨克容易紧张,手不稳,总是垫底,他不得不抽出大部分的空闲时间去练习,偶尔给各个病房送药时,还在偷偷练习。
林砚复习完今日考点,仰靠在墙面观察着伊萨克的动作。
伊萨克察觉到林砚的视线,手腕越发不稳,针头还没刺进橡胶假皮那刻,他的脑海里不断播放着旁人的视线和呼吸声。
尤其是近来校医院来得病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门外静悄悄的脚步声响亦或者是窃窃私语声,都让他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焦躁感。
幼年时住在爱尔德家族里的一幕幕不断播放着,伊萨克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手抖得越发拿不动针头。
林砚看着伊萨克不对劲的状态,缓声下达命令:
“伊萨克,放松。”
伊萨克忽然想起林砚总是被各色视线包围,或贪婪或打量或嫉妒,可林砚始终平静。
黑暗宛如潮水般褪去,
他缓缓放松紧绷的肩背、手肘乃至手腕,难得精准的将针头插进去。针头平稳的刺破橡胶人皮内的血管后,伊萨克满脸喜悦的回首看向林砚。
林砚依旧坐在高凳上,一只腿垂在地面,身形略前倾,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起身的动作,他看着伊萨克,目光澄澈,给予肯定道:
“伊萨克,做得不错。”
伊萨克霎时激动得面颊通红,刚想起身同林砚说话时。病房门突然被旁人忍无可忍的打开时,罗德死死的瞪着伊萨克,表情凶狠的甚至要将伊萨克撕吃入腹,伊萨克吓了一跳,踉跄得退后一步。
林砚微蹙眉,恹恹的垂下眼皮,声音冷淡不近人情:“有事?”
罗德霎时红了眼眶,转头盯着林砚看。
好在莱斯里尚有理智,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伊萨克,笑了下:“好久不见,伊萨克。上年我跟随柏哥去爱尔德家族拜访的时候,顾伯父还说你近来不太听话,不去奥罗拉上高中,反倒是找了个专职医学,原来目前是在奥罗拉校医院高就……”
莱斯利话还没说完,
林砚厌倦开口:“你不上班,旁人也要上班,如果真想叙旧,找个空闲时间叙旧。”
伊萨克苍白的面色刚好了些。
原本还算是遵守贵族社交礼仪、面色红润的莱斯利霎时僵硬了瞬,唇瓣都哆嗦了些,转头看向林砚:“林砚,你以为伊萨克真是个好人吗?伊萨克是爱尔德家族,也就是顾家里的小辈,爱尔德家族遵从医药,他们家族的小孩五六岁都能将针扎在皮下静脉,伊萨克怎么可能不会?”
躲在门旁一直没出来,生怕林砚见他就烦的维迪探出头,他看向伊萨克,露出个满含恶意的笑容,语气轻快:“是啊,伊萨克表兄,你小时候的名次还仅次于顾哥呢。”
维迪家族是有名的外交弗尔家族。
帝国尚在时,弗尔家族又称为“美人家族”,早年便以“美人”闻名,凭借着优越的外形和地位,和多个家族都有过联姻。虽然弗尔家族和爱尔德家族的联姻是在百年前,但究其根本,维迪喊伊萨克一声表兄也不为过。
伊萨克的面色霎时更白,他看都不敢看林砚一眼,飞快的越过莱斯里三人离开病房,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刚才还算是统一战线的莱斯里三人此时面带晦气的离旁边人远了远,莱斯里率先看向林砚,想要同林砚搭话。
林砚没看他,声音冷冷,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
“出去的时候,将门关上。”
本来还嫌各自晦气的莱斯利三人不由靠紧身形,面面相觑。有人想上前一步,却看见林砚烦躁的视线,只好不甘心又委屈的带上门,离开病房。
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少爷此时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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