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道:“是。”
裴聿怀想到什么,继续吩咐:“再去查查陆瀛溪和凝珠的事情。”
他们恭敬道:“是。”
裴聿怀不得不在心中思索,既然陆瀛溪能凭借声音认得出来,那么就不是这么多年未见,但现如今那位小女娘正躲着陆瀛溪。
他抬手挥退了人,那几人暗含深意地看向姣枝的方向,脚底抹油似的飞快跑了。裴聿怀对他们的神色无言以对,待人都消失干净后,他面容逐渐浮现出疲惫,隐约觉得漏掉了什么。
隔天一早,姣枝睡得沉,醒来已经很晚了,她看着外边天光大亮,猛地掀开被子,心中一阵焦灼,直到看清裴聿怀坐在不远处,才惊觉背后竟冒出一阵冷汗。
她以为自己又被丢下了,失神的目光从呆滞中缓过来,她仿若不受控制地开口询问:“原来你还在,今日的朝堂怎么办啊?”
裴聿怀看向姣枝,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朝堂隔着珠帘,谁看得清后面坐着什么人?况且我说我最近感染风寒说不出话,不能说话,自然也就听大臣说话,然后退朝。”
姣枝毫无意识地颔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是,这样不累。”
裴聿怀注意姣枝的一举一动,随口问:“你想去见凝珠吗?”
姣枝略显迟疑地点头。她缓缓看向裴聿怀,他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浑然天成的君王气度,更显得他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单单只是坐在那里,就那么懒洋洋瞧上一眼,便是能给人一种无法逃脱的畏惧与无法言喻的窒息。
姣枝全身都在放空,忽而瞧见他如此模样,如梦初醒般震了一下。她俨然抵挡不住这样别有深意的目光,只好悻悻地抬脚打算迈出去,身后裴聿怀的声音慢慢响起。
明明是疑问,却含着深深的笃定。
“姣枝,你在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