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嘴角的弧度曲平,问:“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父亲的意思是要姣枝表妹继续受罚?”
陆道安也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支撑,他飞快扫了一眼陆老太太与陆瀛洲,他们都表示沉默,全家人几乎都沆瀣一气,完完全全把姣枝当作一个外人来看待,即便她的阿娘是陆佑善。
陆瀛溪声音逐渐变得强硬,他道:“恐怕不能如愿了。圣上与我一同看见了这样的场面,如果陆家还要继续维护五妹,想要歪曲事实给五妹一个公道,叫姣枝表妹受委屈,圣上会如何想我们陆家?帮亲不帮理?还是说同恶相济?
“倘若家中的事务都走到这一步,难保圣上不会觉得我们陆家早晚能与世家猫鼠同眠,狼狈为奸!”
如此色厉内荏地提醒,才叫陆道安倏地回过神来,他心中更是踟蹰。
“那五妹就这么算了么?”陆瀛洲问。
陆瀛溪不解道:“三弟,婉思是你的妹妹,姣枝表妹就不是了么?这事究竟是谁对谁错,你即使不清楚,可我方才说了,现在你清楚了,还觉得姣枝表妹理应继续受罚么?没事找事的人自讨苦吃了,却要让被找事的人继续挨罚?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陆老太太冷声道:“够了!就这样吧。此事谁都不要提及!”
待陆老太太一走,陆瀛州挣扎道:“但她也太没骨气,四妹把包子扔在地上,她竟也要捡起来吃,若非我阻拦,怕是早已经吞了下去。”
说完,陆瀛洲见他目光沉沉,隐隐含有愠怒,原本和煦的面容,恰似有裂开的痕迹,可是他依旧克制住了,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
“她为什么要捡地下的包子吃?你以为她真的不懂这是在折辱她吗?她要捡起来吃是因为知道陆家没人在意她,她不吃东西,真的会死在这里。你觉得不可能,你觉得没必要,是因为陆家的人都敬你、爱你,就连四妹妹都有侍女给她送吃食,可是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陆瀛溪看着他,继续道:“她初来长安,又没了阿娘,在陆家又被兄弟姊妹欺负,恐怕心中全是委屈。”
陆瀛洲眉间隐隐一动,忽地感觉自己手上的那滴泪好似潮水一般涌来,瞬间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