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神凌厉如刀,严肃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和波本合作的,程度深到波本把信息全盘告知。我不太在乎细节,反正波本已经这样了。但请你们务必保证,严格保密,即使是已经成功抓住朗姆,也要不漏风声。”
诸伏景光神色一凛,认真点头答应,想想又补充:“我会转达给zero。”波本提出异议:“抓住朗姆后,我或许就会退出组织,应该没有特地不漏风声的必要性吧?”
夏丘凛纪不满地摇头:“你选择退出组织,和泄露风声被迫退出组织,这是两回事。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变得失去选择权,只能把命运交到公安手上。”
波本双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带着冲动和不安。但他最后只说:“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朗姆退位之后,组织动荡,我能分割他的一部分权力。理朗姆,也是我想做的事情。”
波本和公安合作后得到的利益是什么?分割到朗姆的一部分权力,在组织站得更高?但组织最忌讳有二五仔行径的人,即使是贝尔摩德,也要用谜语人的姿态做掩饰。他自信自己抓朗姆的过程能全无破绽?……波本大概还是在哄她。
夏丘凛纪压下心底的不满和些许没来由的疑惑,强调道:“所以,非常需要保证你在抓住朗姆之后,能继续在组织安全稳定地生存。”她又想了想,心底还是不安,握着波本手背的手指不由抓紧,她诚恳而认真地宣布:“如果抓住朗姆的计划会让你牺牲,即使只是失去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允许。”
她的话说得很重,已经不需要额外强调代价。诸伏景光深呼吸一口气,从未有过地敛容正色,庄重说道:“我们一定会做到。”
波本听得也愣住,像是稀有矿物的好看眸色散发着细碎的光芒。他匆匆忙忙垂眼掩盖神情,但说不出话,后面干脆弯腰把低下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醒神好久,才闷声道:“对不起,其实我…”他咬咬牙。冲动,不安,愧疚,期待,爱恋,认真,一切的一切让犹豫的公安警察坚持着开口:“我就是zero。”刚庄重宣誓的诸伏景光……”
刚想安抚地轻拍波本脊背的夏丘凛纪”
这人在说什么啊?
zero和他是一个人?他是国际刑警在开国际玩笑?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明明,明明她……
她心头升起无来源的怒火,气急了,索性直接抬手把他推起。力道很大,爆发力极强,一下子把他推到沙发的另一头,肩膀靠到棉质皮沙发另一侧的扶手上去。
“你是英国首相都一样!“她瞋目切齿地说,“抓完朗姆后,你想留在组织想去公安想当zero都随便你,但你必须有得选,而不是只能留在公安,祈祷公安里不会有哪个不辨五谷的官僚警察刁难你。你能明白吗?”波本撑着手臂坐好,又接住她愤愤丢来的一个沙发靠枕,认真说:“我能明白,但是我真的……”
“退一万步来说,你就是那个zero,"夏丘凛纪横眉冷对,冷声再说,“那你身为警察厅公安,你打算因为我被审讯的事情,去针对朗姆,然后身份暴露,或者干脆因伤病退休一一你就是这么做警察的吗?”理智判断,朗姆作为组织的二把手,如果被公安抓住,确实能对组织造成深入血肉的伤害。而卧底就是被缠着傀儡丝的木偶,在关键时候也作为鱼饵一-这是工作。zero是彻头彻尾的自述。
她咬咬牙,冷笑着说出诛心之语:“事实上,我自己有对付朗姆的方法,成效没那么快,但也只要三四年。你如果真的因为对付朗姆出事,损失什么,我是绝不会心疼你的!”
她自认自己性格古怪,也仗着自己怎么样都会被厌恶,行事中往往肆意妄为,遇到不爽的事情,会径自唱念做打,发泄情绪,把自己的恶意倾泻完毕。之前遇到的人,都没有值得她后悔的。但这次说完后,她却难得有些愧疚。她明白,在场的人事实上都对她包含善意,其中某位金发人士甚至对她包含恋心。
…话说太重了。
后知后觉感受到大脑的缺氧眩晕,她深深呼吸,竭力冷静情绪。波本坐在原处,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她抿住嘴,思考片刻,默默把身体靠在他的结实手骨上。
大脑在吱呀吱呀地转动,在努力冷静的过程中分析。波本要为了她,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公安的保密能力上,zero要为了她,把自己的卧底生涯寄托在公安的执行力上……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根本不能接受。好吧,后者好接受一点。zero大概有他自己的工作安排,即使真的不幸结束卧底工作,他也会有预案,进行新的公安工作。而他的核心目标:铲除组织,她会负责完成。
她偏过头,把额头正中央抵在他硬实的肩关节上,像是抵着冷硬的枪口,再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问:“你真的就是zero?”………是。”
波本没敢动弹,他也在深呼吸,控制着手臂肌肉放松,呈现出柔软好靠的姿态。
夏丘凛纪喟叹一声,也努力让自己放松地抱住他的胳膊,像树袋熊一样靠上去。
黑色长发铺满她的脊背,遮蔽她的躯干,她把脸盖在波本的上手臂上,顺带遮住自己空茫的神情。
信息量太爆炸,她得先放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