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泛红的眼尾,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昭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好久不见。”盛云竹听见她发闷的声音。
过了好半晌,苏浣才平复了心情,她接过自己的包和手机,将它们紧紧攥在了手心。
见她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盛云竹先开了口。
“抱歉,望溪区的经济一直不太好,这里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有些难以管教。你没有受伤吧?”
苏浣摇了摇头,她咬紧了下唇,怕自己突然控制不住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盛云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苏浣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一个。
盛云竹笑了,嗓音依旧如记忆中般清澈,却因为年纪而多了分醇厚。
“我很好。”
苏浣看得出来,他经历了许多,从前的少年意气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沉静稳重的气质。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她忍不住问道。
这些年,她心中的愧疚汇聚成了一片湖,而他的不辞而别,成了若有若无的怨。
一阵秋风吹过,狭小的弄堂里呼呼作响,一件挂在高处阳台上的灰色衣衫被吹落,盛云竹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它,将它叠好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
“先离开这里吧。”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于是缓缓道。
苏浣转头,那个被欺负的少年早就不见了踪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她跟在盛云竹的身后,走出了小巷。
却未曾看到片刻后,有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露出了身影,紧紧攥起自己的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