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感觉自己的道歉的确无力。
就听钱行之说,你知不知道其实也有很多人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上赶着爬我的床?
沈离一听这种话,也有点忍不住要骂人:
“既然你有选择,那你就去跟别人做——你就这么谷欠求不满?”
钱行之的确是那种需求很大的人。
沈离年轻的时候还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随着他怎么搞,可是现在,沈离哪有空陪他一干就干个六七小时?
是他不上班,还是钱行之不上班?
就算钱行之可以不上班,那他也能不上班么?
沈离只觉自己的耳根一痛,钱行之带着几分侮辱意味地拍打他的侧颊,眉间带着几分阴郁的邪气,“所以我要是不继续干你,是不是还有点配不上你给我的这名头?”
沈离:“……我劝你趁早放手,趁我没有真的发火之前。”
钱行之没理他。
哪怕时隔多年沈离都记得,那个下午,钱行之从房间离开时,他一丝卟挂地蜷在角落,堪称狼狈,而钱行之自始至终都是衣冠楚楚。
钱行之过分到没有帮他清理,甚至没有帮他把衣服盖上。
不过还好,沈离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没有将钱行之的行为引申出愤怒以外的含义。
于是那次云城的不欢而散之后,沈离便尽快离开,意在让钱行之自己冷静。
可后来沈离在离婚后收拾房间时,才发现了钱行之的病例。
就是在云城拍戏的那段时间,钱行之应该频繁看过心理医生。
在他的就诊记录里,医生写道:
1、患者失眠严重,每次入睡都有梦到妻子出意外的情况。
2、患者躯体化症状明显,确诊强迫症。
3、患者对妻子有非常严重的性幻想。
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可以多与妻子见面并有效沟通。
心理医生还称,钱行之的性幻想比较常见于痴狂的暗恋者,很少在已婚夫妻里出现。
可钱行之的症状不减反增,尤其是沈离那次去云城找了他、并被他按着做了一次之后,这种情况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但问题是,沈离在离婚前,从没听钱行之说起过这事。
按理说,钱行之那小嘴叭叭的,以前连流浪狗下崽都能讲出个故事,可后来两人的沟通却贫乏到连这种事……
钱行之都不跟他说了。
所以,的确是在离婚之后,沈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钱行之在他们婚姻的后期,出现了较严重的心理问题。
而如今,钱行之将“性生活不和谐”放在离婚原因的第一条,并给出了50%的比例,沈离才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钱行之的世界似乎是自己没有了解过的另一个视角。
或许,钱行之要和他提离婚的原因,真的与他之前所猜测的不一样。
在这个节目里,他有机会搞清楚么?
沈离也不是很确定。
只见他眯起那双狭长清冷的眼睛,与小陈对视一会儿,良久才道:“嗯,我可能,原先并不认为它会占到50%。
小陈点点头说:“关于离婚原因,您前任还写了另外的一条,‘不是一路人’,不过没有百分数占比,您觉得这一条占多少呢?”
沈离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放空,冷着眼顺口道:“如果他就写了这两条的话,可能是另外的50%吧。”
“所以,您肯定了这个答案?”
“嗯。”
小陈的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那既然,您二位都认为,和对方不是一路人,还为什么要复婚呢?”
沈离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没有认真思考过。
复婚也好,离婚也好,结婚也好,主动权从来都在钱行之的手上。
还好,小陈没有为难他:“好吧,如果您也不确定的话,我换一个问法——请问您这些日子是否有想过,向对方的那条路靠近呢?”
目前,他已经从刑警岗位离职。
就算不离职,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再适应一线的刑侦工作,如果当真与钱行之复婚,似乎的确可以为对方做一些改变,调整二人间的相处模式。
可是……
钱行之那条路……
声色犬马、上层社会?
“我应该不会。”
沈离蹙着眉,坦诚道:“他的那条路离我太远了。”
小陈点点头,总结似的说:“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您希望对方做出改变,并向您的方向做出改变,对么?”
这次,沈离同样思忖良久。
又摇摇头,清秀的眉目蹙得更深,“强求他一个人的改变,也不公平。”
小陈讷住。
沈离将两条路都堵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只能强行cue流程,改问下一个问题。
待所有的问题问完,小陈又跟他说了一遍综艺直播开始的流程,沈离一一确认了,才从备采室被放出来,那时已快中午十一点,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又到了饭点,小陈邀请他一起吃饭,沈离婉拒,主要实在没胃口。
或许是太久没有休息过的缘故,沈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