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哥,这就是我死时留下的痕迹吗?”
面对桑洵的询问,桑远只是张着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
桑岐南的眉头紧锁着,眸中尽是悲痛,开口吐出的声音都在颤抖:“远儿,你太糊涂了!你怎么能对我们做这种事?!”
“我、我不是在害你们!”桑远慌张地为自己辩解:“父亲,其实你们没有死,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而已!”
听到这话,荣欣兰满脸怒意地走上前,挥手就狠狠给了桑远一巴掌。
“混账!这种活法我们不稀罕!你父亲和我一生行善积德,从没有害过人,更别说杀人了!你却为了什么一家子永远在一起的自私念头,把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算哪门子在一起?一家子畜.牲在一起吗?”荣欣兰气愤地大骂。
桑远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委屈地望着荣欣兰:“母亲……”
“如果今夜婉婉没有叫醒我们,让我们听到你和朝朝的谈话,恐怕我们还不知要做那邪物的傀儡多久!”
说着,荣欣兰一把抓住桑远手中的木雕,以防桑远出手阻拦朝朝,随后她看向朝朝,肃声开口:“朝朝,你知道如何除掉那邪物吧?快去吧,我绝不会让他拦住你的!”
看着荣欣兰几人坚定的目光,朝朝不由得欣慰一笑。
她果然没看错,舅父舅母一家不是坏人,他们都有自己对善的坚持。
朝朝抬脚准备飞入桑宅,可刚起身,一支短箭迅速向她的面门射来。
她连忙挥手挡开短箭,低头恼火地看向下方。
桑远又将弩对准了她。
“远儿,你做什么?!”荣欣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桑远脸色阴沉地开口:“对不起了母亲,我不能放她过去。”
他的话音顿了一瞬,随后提高音量,喊道:“所有人都听好了!只要希恶郎不被除掉,你们就可以一直活着,永永远远地活着!但如果她除掉了希恶郎,那施加在你们身上的法术就会消失,你们所有人都会死!不想死,就助我拦住她!”
桑岐南身后的众人开始面面相觑,各自在心底掂量起利弊。
瞧见有人动摇,桑婉急忙说道:“别听他的!就算我们活着,也要成为那邪物的傀儡继续杀人!那根本不算活着!”
“那样活着……也没什么吧。”有人开口回道:“而且远少爷说那东西会复活所有死去的人,这其实,不能算作杀人吧?”
此话一出,更多人动摇了。
很快便有人转身压住想要反抗桑远的人,有人则拿着棍子控制住桑岐南和桑洵,阻拦他们冲去妨碍桑洵。
这个时候,人们对善良的坚持就显露出不同了。
有的人不管利益几何,关于善的定义都不会有半分改变,有的人却只要得到极少的好处,就可以不断将善的底线下降,甚至愿意找借口美化恶,欺人欺己。
见有人开始支持自己,桑远得意一笑,然后用力将荣欣兰推倒在地,从腰间拔出一支短箭,将箭头用力刺入希恶郎的木雕中。
大量黑雾从木雕的裂缝中流出,而后全部融入桑远的身体中,化作丑陋的黑色纹路,爬满桑远的脸。
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他兴奋地低笑几声,随手一挥便在桑宅四周竖起厚重的雾墙,紧接着又在手中聚起黑雾,用力打向朝朝,放声吼道:“我绝不会让你过去的!!”
朝朝连忙张嘴喷出一长串火焰,将攻来的黑雾打散,可打散一团,后面还有数团黑雾紧随而来。
就在此时,桑宅西侧轰然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照亮了半边夜幕。
朝朝抬眼看过去。
隔着浓郁的黑雾,她看到巨大的希恶郎站起身,头顶几乎撑天。
它的手脚被无数条冥火锁链捆绑着,还有几束银光贯穿了它的头颅和身体,希恶郎一面挣扎,一面痛苦惨叫,声音震耳欲聋。
玄烛悬在立于希恶郎的面前,原本高束的长发,现已披散在身后,发丝随着夜风飞舞,而他身后出现一轮半弯的月,使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月辉之中。
“玄烛!”
朝朝刚担忧地喊了一声,又一团黑雾倏地向她的心口打来,她慌忙闪避,可手臂还是被黑雾擦伤。
这黑雾造成的伤口极痛,而且很难愈合。
她捂着伤口皱起眉心。
糟了,这些黑雾造成的伤口难以愈合,对付起来很麻烦,而且她的法力有限,桑远现在分明是想逼她出手,等耗尽她的法力,她便无法用降魔杵诛杀希恶郎了。
见朝朝站在半空不动了,桑远阴笑着说道:“朝朝,不要再与我作对了,你根本赢不了!”
朝朝看了一眼桑远,又转眸看向远处的玄烛,神色越来越焦急。
站在下方的桑婉,看出了朝朝的困境。
一滴泪珠缓缓滑落。
桑远对于不死的执念是因她而起,现在也该她来结束桑远这荒唐的念头。
她用力推开旁边拦住自己的女人,拔出怀中的匕首,全力冲向桑远。
桑远正认真地聚起一团黑雾,打算将朝朝从天上打下来。
可手中的黑雾还没放出去,后腰就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