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
蒋鹭低头轻轻抚摸她的手腕,“我有爹娘,却不如没有爹娘,七岁时,我娘想杀我。”
盛屏一惊,轻轻叫他,“相公。”她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我听他们说了你的身世,觉得你很可怜,可你的可怜是因为爹娘早逝,我爹娘健在,他们却恨不得我去死,我想不通。”
蒋鹭说话时语调总是平平稳稳没有太多起伏,这时却带着几分迷惘。
“我对他们总有一股怨气,这三年我在外打仗,每天一睁开眼就看到刀剑、尸体,我总会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爹娘是否会为我难过。后来发生误会,他们真以为我死了,我看到我娘为我找了娘子,还办了那么隆重的葬礼,心里面其实很高兴,可转头我一回家他们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原来对于他们而言,死了的我比活着更好。”
他不信鬼邪神佛,刘神棍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不得爹娘欢心,早就想离开,刘神棍又屡屡拿蒋莲作伐子让他困在那个家,他厌恶极了,与其说他是为了盛屏甘愿分家,不如说他是为了摆脱那个家利用盛屏,所以他对盛屏有愧。
他想他们两个可怜人在一起,是不是能把日子过得好一些,可这才半个月,盛屏就病了。
盛屏看到他怅然的样子,很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