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姎轻笑道,“让韩姨娘隔山观虎斗就行!” 林氏死不足惜,不过临死前让她发挥出她的价值倒也不错。 —— 不过三日,林氏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她每日抱着枕头,声泪俱下地叫着,“齐儿,我的齐儿… 见人就拽着别人不松手,声嘶力竭地喊着,“是你,是你杀了齐儿!” 姜妧姎得到消息的时候,挑了挑眉,“医书上说莺时散要连喝七日才见效,怎么林氏这三日就魔怔起来?” 难不成是装的? 青离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或许老天也看她不惯,想提前把她收了去。” 姜妧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摇摇头,“我从不信什么老天有眼,老天若是真的有眼,这世间哪里还会有不平事?走,看看去!” 姜妧姎和青离特意换了婢女的服饰坐了府中送菜的马车出了公主府,又在开远门换了一辆马车去了城外的别院。 在别院和行云她们汇合后,又坐了公主府的马车回城,去了国公府。 到了林氏所住的院子,隔着庭院也能听到屋内嘈杂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女子尖叫和疯魔的声音。 姜妧姎勾勾唇,进到屋内,定国公容安坐在上首抚着不长的山羊胡,长吁短叹。 一旁的淳郡王则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容黛站在他身后为他打着扇,淳郡王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容黛,丹凤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容黛则回以同样娇羞的微笑。 见到进来的姜妧姎,淳郡王掀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眸,淡然地饮着茶。 “妧姎妹妹身为府中的世子妃,来得还不如我这个女婿快,莫不是仗着有孕恃宠生娇了?” 淳郡王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惹得姜妧姎心里直骂他绿茶。 不仅心里骂,嘴上也不甘示弱,“妧姎近几日在城外别院小住,上京何人不知?” “不过是从别院回来,路上耽搁了些,实在不敢说恃宠生娇。” “倒是淳王兄,国公夫人当众指证你杀了三弟,害得淳王兄被父皇革了职。如今国公夫人病重,淳王兄还能不计前嫌地来看她,这般容人之量,叫妹妹好生佩服。” 姜妧姎的话中也满是揶揄,屋内众人皆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她们兄妹斗法。 淳郡王轻蔑一笑,“妧姎妹妹来得晚了,可能还不知道,太医已认定国公夫人得了离魂之症。” “离魂之症非小病,想来国公夫人这病由来已久,只不过先前引而不发。” “如此谁能说国公夫人当日在慕安坊所言非离魂之症发作?” “妧姎妹妹应知离魂之症发作时,患病之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说得话又如何能成为呈堂证供?” “如此容三公子被杀那日,除了国公夫人口口声声咬定是本王派人杀了容齐,现场并无其他人证物证。” “如今就连国公夫人的证词也尚不能证实真伪,那便是人证物证俱无,本王自然是清白的。” “本王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不会同患了离魂之症的人计较。” “今日本王前来,不过是黛儿听闻国公夫人病了,忧心不已,本王身为夫君,自然要陪黛儿走这一趟。” 淳郡王说完,回头看了容黛一眼,眼眸中满是缱绻。 容黛低下头,乖觉地往他身边挪了挪,还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见到淳郡王对黛儿又像刚成婚时那般,对她柔情蜜意,兰姨娘眼中满是欣慰。 经此一役,黛儿在淳郡王那里,怕是更得宠。 听到淳王兄四两拨千斤地将林氏对他的指控归结于离魂之症,姜妧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淳郡王挑眉,“怎么,妧姎妹妹不信?” 姜妧姎正要开口,却听到床上的林氏披头散发,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姜妧姎,大吼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的齐儿!” “我……我要杀了你!” 林氏说着便要朝姜妧姎扑过来,可惜她的腿脚还没好利索,所以双脚刚一落地,便左脚绊右脚,直直地扑到地上,正正好倒在姜妧姎面前。 林氏从地上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姜妧姎,一把伸出她养尊处优的手握住了姜妧姎的脚踝,嘴里还发出“嗬嗬嗬”的怪笑声。 “我……我杀了你!” 骤然被林氏抓住脚腕,姜妧姎下意识地抬脚反抗着,“松开我,你这个疯子!” 一旁的下人也忙不迭地上前试图将林氏拖走。 可陷入疯癫的人力气总是特别大,三五个下人竟然也没有制住她。 淳郡王在旁边凉凉道,“如何?本王说林氏是犯了离魂之症,信口攀咬,妧姎妹妹还不信。如今信了吧?” 容黛在一旁适时接道,“郡王爷待我极好,向来把我的家人,当成他的家人,又怎么会杀三哥?” “如今看来定然是慕安坊那日,母亲被三哥的死刺激,离魂之症发作,才指鹿为马的!” “王爷,臣妾就知道上天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的冤屈总算被洗清了。” 看他们一唱一和的模样,姜妧姎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林氏被下人拉开时,不知从哪爆发了股力气,她挣开众人,直直地往姜妧姎站的方向冲来。 姜妧姎暗叫不好,然林氏的举动过于突然,她来不及行动,直直地被林氏撞了出去。 被林氏撞出去的一刹那,姜妧姎闭上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双手挡在小腹前,以期待会倒地时,孩子会没事。 然而预料中的飞在地上并未发生,姜妧姎直直地跌入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 “夫君……”姜妧姎依偎在容予怀里,有些后怕。 林氏撞她的力度不轻,若是真被她撞倒,磕到哪碰到哪,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 容予将姜妧姎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姎儿,不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