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姜妧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明日一早姜予初的陪嫁队伍便要随西照国使团离京,父皇将亲临羲和门为他们送行。 届时王公大臣、皇子皇女、各宫妃嫔皆要列席。 容予作为殿前司指挥使自然要随侍左右,而她作为皇室子弟也理应出席。 届时大部分警备力量会集中在羲和门,而宫中防守会是最松懈的时候。 到时淳王兄的人会动手将容贵妃换出宫去。 两三日没见容予了,也不知容予那边准备地怎么样了? 正想着, “啪嗒~” 窗户被打开,很快又放下。 熟悉的脚步声从窗边传来。 红绡帐被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容予那张俊美如神只的脸。 四目相对,容予眉毛微挑,打趣道,“难得,我们睡神附体的姎儿也有失眠的时候。” 姜妧姎坐起身,泼墨的青丝服帖地滑落在她纤白如玉的肩头。 越发显得她肉嘟嘟的巴掌小脸娇俏动人。 说曹操曹操到,她娇嗔道,“人家就不能是为夫君等门?” “姎儿等门?”容予闻言,唇角压不住地笑意。 未出阁时,姜妧姎的作息极有规律,亥时睡,巳时起,加上午憩,一日要睡够六七个时辰。 因为睡得多,所以她的皮肤透亮细腻,水嫩得能掐出水来。 出阁后,因为容予成宿折腾,她已经算是比以前能熬夜了。 可还是跟容予不论睡多睡少,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不能比。 近来容予为了避人耳目,总是夜半三更潜入她的寝殿。 等门,为夫君留一盏晚归的烛火,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再平常不过。 到姜妧姎这,便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 容予促狭道,“姎儿为为夫等门,为夫是不指望了。” “什么时候姎儿能记得给为夫留门,别让为夫夜夜跳窗户,为夫都够欣喜若狂了!” 容予说着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掐了掐姜妧姎略带婴儿肥的雪腮。 入手的触感滑腻,让人爱不释手,容予心头微动,掐得动作改为来回的摩挲。 听着容予的打趣,姜妧姎脸颊发热。 容予这是在控诉她不给他留门了?! 她起身下床,伸手解开了容予玄色锦袍上的腰封,为他脱去外袍,又将他的外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做戏当然要做得真一点,夜夜给夫君留门跟大张旗鼓地告诉旁人我们没有和离有什么区别?” “姎儿说得极是,为夫也渐渐觉出这走窗户的乐趣来。” 容予伸展着手臂,任由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忙前忙后地为他脱去衣袍,换上干净的里衣。 “什么乐趣?”姜妧姎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容予笑得暧昧,他弓下身子臂膀从姜妧姎膝间穿过,将她打横抱起。 “偷香窃玉的乐趣~” 姜妧姎愣了愣,随即抿着嘴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这样,像极了话本子里书生夜探香闺私会意中人的场景。 容予将姜妧姎放在床上,随后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前日她被姜予初和荣氏打得红肿的脸颊上摩挲着。 姜妧姎也伸手捧着他的脸。 “疼吗?” “疼吗?” 两人同时发问。 容予问得是姜妧姎前几日被打得红肿的脸疼不疼。 姜妧姎则问得是前日她打他的两巴掌疼不疼。 姜妧姎先回道,“疼自然是疼得,可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这两日行云日日为我涂抹消肿化瘀之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没有那么矫情! 两巴掌换沈家三房倾覆,姜予初被父皇厌恶和淳王兄被贬,简直是以小博大的买卖! 她没什么好抱屈的! 容予听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心疼她,可也知在那种情况下,姜妧姎的处理方式已经是最优解了。 容予抓起姜妧姎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回答着先前姜妧姎的提问。 “就你那跟猫挠似的力气,莫说两下,再多来几下,为夫也受得住。” 姜妧姎笑得娇软,“都说男人的脸女人打不得,可我却打了,折了夫君的颜面,夫君不介意吗?” 为了做戏,她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容予两巴掌,折了他的面子,他真的不介意吗? 容予暧昧得摩挲着她的唇瓣,墨瞳微闪, 后他以唇代替手,狠狠地吻了上去。 良久,他起身,指腹微碾着她红肿的唇瓣,喑哑道, “男人的脸旁人确实打不得,可内人除外。夫人想打,一声令下,为夫随时候着。” 姜妧姎揽紧他的劲腰,头埋在他的胸前,嗔道, “夫君可要记住今日所言,日后若是夫君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可是要当众揍你的!” “届时你可不要说我不顾念你的面子!” 二人玩笑了会,姜妧姎想起来,问道,“明日之事,夫君可部署好了?” 明日事关重大,按她的设想,今夜容予应是顾不上她的。 她以为容予这会正在紧急排兵布阵,怎地他还有心情同自己调情。 “没什么好部署的!”容予漫不经心道。 “哈?”姜妧姎眉心微皱。 事关容贵妃的生死,怎么他说得轻描淡写。 似乎看出了姜妧姎的疑惑,他按着她的腰窝,往自己这边按了按。 “见招拆招便是,太过于兴师动众反而惹人怀疑!” “若是再打草惊蛇,阿姐的命更救不回来!” 以淳王的心机深沉,他若是派了精兵强将沿途布控,淳王的人定会有所察觉。 这无异于在告诉淳王他们已经知晓了他的全部计划。 不如什么也不做,由着淳王将阿姐换出宫去! 待淳王将阿姐安置下,为她服下解药,他们再想办法将阿姐救出来! 姜妧姎心知容予的担心不无道理。 她想做些什么,却又觉得这种情况下,不做比做好! 罢了,就按容予说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