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长长的高压线,旷野的风儿为它们哼起号子,让人联想到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而那不远处山岗上的风力发电塔,高扬着旋转的臂膀,在刘庆东眼里像极了挥舞鞭子的坏工头,诶!都是为了生活呀,只是剥削阶层更冷酷无情罢了。
“雾散了,晴天啦。”医生一直在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是啊,雾是没了,可雨还要下呀。云从东南涨,有雨不过晌。雨可别下了,这边下得挺大呀,苞米地都淹啦。你们发现没?这儿的气温能比沈阳低不少呢。”刘庆东的观察力还是蛮细致的。
物理老师懒遢遢地靠着座背开口道:“过陈平镇了嘛,我听表弟宏刚说过,那里是气候的分水岭,别小看这条辽河啊,河这边下雨,河那边能下雪。他原来是开厢货的,对这条路线很熟啊。”
“你表弟是咋发的家?”李玄好奇地问。
曹斌仍然半坐半卧着,不以为然,没有半点儿的羡慕,“他呀,这小子高中都没毕业,游手好闲,全靠有个好姐夫。先到矿里开车,后来煤矿资源枯竭,封井关停了。表姐夫是矿长,正好那年到站退休,便下海经商,承包了那片厂区,建起假日度假村,利用当地的温泉搞旅游业,做得风生水起。给了宏刚一笔钱,先开了检车线,后来这小子贷款办运输公司,干得最鼎盛的时候有半挂车三十多辆呢。可后来他心术不正,往煤里掺炉灰渣子,被甲方发现后解约了,一下子名声扫地,再加上近来经济不景气,生意一落千丈,资不抵债,最后只得倒闭破产啦。这小子生性放荡,私生活不检点,在外面包小姐,被他媳妇抓了个正着,二话不说跟他离了婚。他是钱也没了,家也没了,心灰意冷万念俱焚,他姐怕弟弟想不开寻短见,便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来劝解劝解,别让他做傻事。”
“不好劝啊,都是自己作的!没有底蕴一夜乍富,从峰巅跌落谷底,从身价千万变成一文不值,要面对现实,重新建立信心振奋起来,谈何容易呀?”李玄感到有难度。
曹斌也认为此行不容乐观,“诶,没办法,受人之邀,又是实在亲戚,不能不来呀。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到竹溪源温泉了,往北拐就是客运新站,直走开到新湖公园再右拐,过南岭转盘,度假村是往大隆矿方向吧?”刘庆东担心跑岔了道儿。
“对!对!是那么走,到转盘往东直走,不过彩虹桥,往北去是大明镇了。到娘娘坟再开一段就到泉眼村啦,度假村就建在村西头。”曹斌赶忙给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