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到刘管家的时候,他就倒在楼梯间,头出了血,脸色灰白,看起来是去了半掉命。
这种私立医院人本就不多,安全楼道几乎没有人走。这人倒在里面,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偏巧这边不在监控范围内,所以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保部的人判断,刘管家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
这里头的灯坏了,一直还没有修好。
刘管家年纪也不小,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摔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管家手机上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陈宗辞的。
陈靖诚看向陈宗辞,问:“老刘怎么跟你打个电话,还得躲起来打?”
陈靖诚的目光带着一点审视。
陈宗辞没有丝毫避闪,直面他的审视,说:“这就要问刘叔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还要避开您和小叔。偏偏避开了,还遇上了这种事。我相信,您和小叔应该都不会真的认为,刘叔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吧?”
陈靖诚:“我自然不认为老刘会那么不谨慎,自己摔下楼梯。这不是他的作风,但他避开我跟靖善去打电话,也不是他的作风。”
他这番话,有着另外一层含义。
两人对视半晌,陈靖诚转开视线,说:“当然,有些事还是要等老刘醒来之后才能清楚。希望老刘还能醒过来。”
片刻之后,几个医生匆匆赶来,进了急救室。
趁着这个空挡,陈宗辞先把周稚京送到医院门口。
沈韶棠一直留在这边,他就站在大门口,医院的玻璃门紧闭,外面的风雨并没有比昨天好多少。
天空灰蒙蒙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感。
周稚京说:“刚才大伯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内涵你跟刘管家串通一气陷害奶奶吗?”
陈宗辞笑了下,说:“你倒是挺敏锐。”
“不是我敏锐,是他的意思太明显,就差直接说出来了。你有对策吗?”
“没有。”他说的直白坦然。
周稚京一时语塞。
陈宗辞也没跟她多言,直接把她交给了沈韶棠,“送去东林庄。”
怎么又是东林庄。
沈韶棠的人送进来一套衣服,拿给了陈宗辞,顺便把自己得力的两个人留在了他身边。
“欠我个人情啊。”
沈韶棠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便带着周稚京出去。
周稚京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这欠人情的意思,忍不住开口,“桑晚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折磨她?她都为了你丢了半条命了,你还想干什么?非要逼死她不可吗?”
沈韶棠把人塞进车里,冷冷看她一眼,说:“你现在还有空管她的事儿?安分守己,管好自己,别给陈宗辞树敌,这是你该做的。”
说完,他关上车门,上了副驾驶。
周稚京抿住唇,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候,惹恼沈韶棠也不是明智的事,她沉住一口气,说:“送我去老宅。”
“宗辞让你去东林庄。”
“他说错了。”
陈家出事,她作为陈宗辞的妻子,是没有道理自己躲起来的。
不管陈宗辞有没有对策,她都得回去。
沈韶棠回过头看她一眼,提醒道:“老宅并不一定安全,你不要小看陈家的任何一个人,每一个人心思和手段都不容小觑。”
“我没小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是认为,我现在作为他的妻子,该到的场合一定要到。”
最后,沈韶棠送她到老宅。
门外戒备森严。
沈韶棠原本打算把人送进去,但被安保挡在外面,只有周稚京能进去。
此刻,大家都在大厅里等消息。
郑钰薇作为长嫂,压着场子。
周稚京到的时候,高盈君差点跟陈宗瀚吵起来,郑钰薇制止了他们。
但高盈君并不服郑钰薇,冷声道:“你小子要是再乱说话,我绝不轻饶你,让你跟你爸一样,进监狱去待几年,好好改造改造。”
郑钰薇无声的看了高盈君一眼,余光瞥见周稚京进来,立刻提醒:“京京回来了。”
高盈君闻声,果不其然注意力被牵走,“宗辞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
郑钰薇跟着问:“是不是去过医院了?怎么搞成这样,冒着台风赶回来的吗?”
郑钰薇的关切,到显得高盈君这个婆婆当的不怎么样。
高盈君余光睨了她一眼,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关心,只觉得假惺惺。
高盈君偏是不跟她一样,严厉道:“天气预报都已经提前预警了,你们怎么还往外跑呢?你当妻子的,也不知道拦着点?你俩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叫我怎么办?”
周稚京:“您放心,只是路上碰到了一点小插曲,没什么大问题。宗辞现在在医院守着奶奶,他叫我回来跟您交代一声,免得您一直担心。”
高盈君拉过她的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行了。你们年轻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别在往外跑,早点回家,免得叫人担心。先回去洗个澡,这个模样可别生病了。”
“那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