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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好笑:“呵,昨日不晓得避嫌,今日就要避嫌,你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霍令仪愤而起身,拧眉怒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能聊,我就走了。”
越少珩半点不着急,端起茶杯,吹去浮沫,浅呷一口:“你走了,我上哪儿知道你的安排,就不怕我不听你使唤,让你这一千两打水漂了。”
霍令仪果然乖乖坐了下来,三言两语就把明日安排跟他讲解了一番:“明日辰时,我来接你一起去国子监,衣服都备好了,但我们需要乔装易容一下,扮作那几个学生,才不会被人发现。”
“何必乔装,戴上面具吧。”越少珩不愿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见过青山易容时会往脸上抹些膏状的面脂,卸下来时会撕扯到肌肤,整个脸颊都是红的,他倒是无所谓,但姑娘家皮肤娇嫩,又是何必。
“可是并未有这样的特例……”
越少珩打断她的话,笃定地告知她:“我说有,就有。”
“……”
霍令仪知道这人手眼通天,拉拢他入局,也存着借势的意图,既然他有办法,她就信他一回。
“如此有劳王爷费心了。”
“嗯。”
谈拢了这件事,霍令仪心头大石便轻了一半,只等明日比赛结束,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越少珩见桌上的高足盘里放着鲜脍的瓜果,她已吃了大半,仅剩几块在盘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鬼使神差的,也想尝尝是何味道。
他举起玉箸正要夹来尝尝,霍令仪忽然叫住他:“王爷不能吃,这是香盖果,你吃了会犯病的。”
越少珩顿住,疑惑不已:“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
“你府上的管家刚刚告诉我的。”
他的眼神微动,缓缓放下玉箸,眸色渐深:“他说一遍你就记住了?”
“记住了呀,这有什么难记的,我还记住了它们都被你遗弃在冰库里发烂发臭,别人想吃还吃不上,王爷倒好,自己不吃,就任由它们坏掉,可不是暴殄天物吗。”
霍令仪抢在他前头把剩余的香盖果吃掉,还特意说起这些果子的悲惨遭遇,那双灵动的眸闪烁着狡黠的光,显然打起了鬼主意。
越少珩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跟自己讨要呢。
“你喜欢吃这个?”
霍令仪摇头,故作正经,嘴上说着和心里相反的话:“才没那个意思呢,你别多想,殿下千万不要送我。”
越少珩竟然顺势而为,如她所说道:“好吧,那就不送。”
“……”
霍令仪的诡计不曾得逞,只觉得败兴,但是再让她讨要,脸皮就厚了。
她抿唇压下那股不满,福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扰王爷了,告辞。”
说罢带着喜鹊一起走了。
年管事就在厅堂不远候着,瞧见霍令仪又气咻咻地走出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亲自将人送出府门,才折身回来。
没想到王爷还坐在厅里,看见他进来,招手示意。
年管事躬身上前,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越少珩懒懒地把玩着手里的匣子,问道:“冰库还有香盖果吗?”
“有,大约还有十几颗。”
“嗯,都送去将军府吧。”
年管事内心惊起滔天骇浪,面上还要表现得十分平静:“是。”
匣子晃动时发出轻微响动,里面似乎夹杂着些什么杂物。
越少珩打开匣子的盖子,翻开里面交子钱,骨节分明的手从中夹出一枚铁质的叶片钱,正面写着恒生二字,背面是甲庚戌三字。
这是什么?
年管事一眼便看出来了,跟他解释道:“王爷,这是恒生当铺的信物,给那些想赎东西的人发的凭证。”
越少珩捻在手里端详,不多时便已猜到霍令仪应当是当了什么东西换的银钱。
许久才叹息一口气道:“将军府竟然外强中干,穷困潦倒至此。”
坐上马车回府的霍令仪忽然打了个喷嚏。
哪个混球在说她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