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可她明明看到头戴金冠身着华服的男子离开了马车,难不成她糊涂记错了?
之后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一概不知。
只知道小姐和景王在里面待了挺久的。
后来小姐出来时尽显狼狈,脸上身上全是白色的香粉。
抱着抢回来的蹴鞠,又气又委屈,路上还一个劲的骂景王贪得无厌,是个不要脸的强盗恶霸。
不管她怎么打听,小姐只说和景王起了些争执。
不仅强占蹴鞠,还跟她抢夺瓷瓶。
喜鹊心里唾弃,好一个霸道顽劣的纨绔王爷,怎么看上什么都要硬抢!
但她给霍令仪除衣物时发现了腰带的打结方式不对,内里衣物也不对劲。
原本右衽在上的,却变成了左衽在上,显然衣服被脱下来过。
景王一定是在马车里欺负她家小姐了!
好一个欺男霸女的好色之徒!
喜鹊吓得魂不附体,这可不是小事。
她连忙给小姐检查身体,可又不见半点痕迹。
那到底是欺负了,还是没欺负呢?
喜鹊拿不准,但也不好意思问。
从前年幼,小姐被一个人人称赞的正人君子占了便宜。
那时年纪尚小,又是头回碰上这种有理说不清的事,揭露不成反被污蔑,心里委屈。
但为了顾全名声和彼此脸面,只能忍气吞声。
小姐不想让夫人担心,便自己一个人受着,导致日日煎熬,夜不能寐,憔悴了好久。
但气不撒出去,憋在心里只会让人郁郁寡欢。
小姐干脆痛痛快快报复了一场,也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她刁蛮跋扈,她都泰然处之,无所畏惧。
小姐向来不是个委曲求全的性子,真受了委屈,哪里是如今这样放松的表现。
总之,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她抱着衣服从净室里出来时,看到霍令仪趴伏在美人榻上看她买到的话本子下卷,看得入迷。
日光穿透廊下湘色竹帘,疏朗光线散射入窗棂,尘埃在光柱中飞舞,给趴在美人榻上的霍令仪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霍令仪只着一件月白单衣,乌发如瀑,柳腰纤柔,曲线玲珑,尽态极妍。
她以肘支撑,趴在榻上翻阅话本子,未着罗袜的纤细小腿露了出来,脚丫子一晃一晃地交叉在一起。
看到有趣的地方时,时而掩嘴偷笑,时而开怀大笑,碰到感人泪下的地方,也会泪湿罗裳,喜怒哀乐从不掩饰。
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半点不知愁滋味。
生在富贵人家,无病无灾,不愁吃喝,也是一种福气。
喜鹊无奈笑了笑,推门离去。
喜鹊离开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再回来时,霍令仪竟趴在榻沿睡了过去。
她走过去给霍令仪盖上毯子,霍令仪翻了个身,往绣枕上蹭了蹭,嘴巴一张一合,喃喃自语。
听她呓语,喜鹊不禁凑近了听。
“别抢我东西……小偷……强盗……”
“老光棍!”
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