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有马上领悟到越少珩想做什么,但她身在局中,比外面的小娘子更清楚当前形势。
当越少珩说出偏离事实的话来,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更何况越少珩还拿着茶盏对她做了个泼水的动作,她要是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未免也太愚笨。
这件事虽不讲道义,但确实是最合适的办法。
好奇害死猫,只要她不掀帘子,也就不会被泼水,横竖也是由她自己做决定,也赖不到旁人。
于是她就暂时放下成见配合他。
越少珩轻笑出声:“多谢夸奖,我就却之不恭了。”
霍令仪落下竹帘,瞥他一眼否认道:“谁夸你了,少自恋。”
越少珩俯身靠近,问出心底的疑惑:“话说回来,你还真看过男人的身体?”
他俯身的时候,膝盖不经意地压在了霍令仪的裙摆上,正好把一条浅粉色的腰带抵住。
二人说话时,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霍令仪面对他的疑问一时无言以对,见没见过都是其次,怎么回答才是重点,她可不想被他抓住话柄。
她刻意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没见过,胡诌的。”
越少珩支起一条腿而坐,单手支颐,似笑非笑地调侃她:“我可不信,正常姑娘家哪里知道男人有腹肌这回事,还有我说天赋异禀的时候,你往我那儿看做什么。”
霍令仪脸上微微发热,艰难回忆起事发时她到底看没看,印象中好像瞥了眼,但谁会承认啊!
“你休要胡言,我何时看了!”
越少珩抓住她话里漏洞,黑眸里沁染着浓浓的墨色,笑得越发奸邪狡猾:“我说看什么了吗?你以为我说的天赋异禀是什么?”
又被他摆了一道,霍令仪耳尖发热,躲闪地扭去一边:“我……我哪儿知道!”
她躲得迅速,身子一扭整个人抽身离去,腰间系带却因两股力道拉扯而松散开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绣着玉兰花纹理的月白里衣也在失去腰带的束缚后乍见天光,裙摆如雾霭飘散,零落坠地。
悬挂在腰带上的锦囊摔落在地面上,锦囊里的鱼白色细嘴瓷瓶滚落出来。
有一瓶红色布塞的瓷瓶滚到越少珩的脚边。
霍令仪瞬时捂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的目光顺着地上的粉色腰带看去。
腰带如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流入他的膝弯。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头皮发麻,双手搂紧了衣襟,紧张的看向马车里唯一的男人,双眸里的惊恐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