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七日,便走出二百多里来。不过毕竟二百里之远,中间歇息甚少,人们纵再归家心切,也疲惫起来。
因此,蓝辙叫停大军,要原地休整,好好歇足了再说。
补给部队迅速支锅搭架,派人去附近的集镇上买些时鲜菜蔬来。
不为行军作战,只为返家见亲人,因此士兵们纷纷活跃起来。当晚,蓝辙让林斯言带人去买些酒水,吩咐了可以解馋,但不许多喝。众兵士们纷纷在旷野上燃起篝火,一边喝一边跳一边唱,来来往往,玩玩乐乐,好不热闹。
蓝辙见叶筝一人独坐在高坡处,拎着半壶水酒来到她身边,递给她:“在想什么?”
叶筝接过,就着壶嘴仰脖喝下一口,“没有,发呆而已。”
她的头发又绑成了麻花辫,蓝辙坐下,“你们女子的发髻,很难梳吗?”
叶筝又喝一口,“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蓝辙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些没被完全绑好的随风飞舞的发丝,映着远处深深浅浅的火光,像一痕又一痕,暗夜里飞溅的火星。
林斯言看见他们坐在那里,拿着酒壶喊他们:“将军!叶大夫!何不过来一同饮酒!”
蓝辙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玩去。
然后问她:“到了京城,有什么想做的吗?”
叶筝喝了最后一口,将酒壶递还给他:“有,我有一个故人在京,我要去接她。”
接她。
那是要带她走?
蓝辙放下酒壶,踟蹰着问:“倘若,我以后想求你帮我一件事,你会帮我吗?”
他已经不想去问叶筝和太后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了,他不信他这十年的军功抵不过太后的个人恩怨。更何况,他知道,陛下会答应他的请求的,他巴不得他不要封赏。
所以,他如今只在意这一件事。
叶筝闻声看向他:“什么样的事?”
蓝辙道:“你肯定能办到。”